杜文浩笑道:“想是这么想,可是,这小家伙死活不肯吃肉,只吃馒头米饭,叫它吃肉就像叫它吃毒药一样,一点办法都没有,都好几个月了,各种办法都想尽了,它就是不吃肉,老虎不吃肉光吃米饭馒头,送回山上,不等于杀了它吗,那会活活饿死的。”
钱不收皱了皱眉:“但是,家中养虎,让人知道可不好,尤其是咱们开药铺的,只怕客人不敢上门啊。”
英子抱紧小虎崽,噘着嘴道:“我们小可比猫咪还乖还听话呢,连肉都不吃,怎么会伤人呢?”
“可别人不知道啊!”
杜文浩摆手道:“不用争了,这段时间不能让小可在别人面前露面,等小可能吃肉了,就送回山上去!老虎是山中之王,呆在京城里的确是不行的。”
英子十分委屈地望着怀里的小可,小可也可怜巴巴瞧着她,一付要哭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高将军带着一队护卫前来拜访,给杜文浩送来了一大箱的交子,总共十万贯。尽管钱货两清,但杜文浩还是要求高将军签了文契。
既然已经恢复身份,杜文浩他们都恢复了自己本来姓名,药铺当然也要恢复原来的名字。杜文浩让贾管家找人重新订做了一块金字招牌。钱不收还亲自邀请了负责皇家宗庙祭祀的太常博士著名书法家米芾写了一付“五味堂”的匾额。
杜文浩不善书法,虽然知道这位大书法家名号,但却比当初见到钱乙时要平静很多,当然,对于名人的尊重还是必须的。
牌匾挂上,药铺开张一般是不放鞭炮挂灯笼的,也不设宴庆贺,也就平平静静恢复了五味堂的名号。
不过,杜文浩的药铺生意却很快兴隆起来。
他十万两白银卖一张药方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不管对医家有没有兴趣的人,都对这单买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成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京城三教九流茶余饭后谈论的热门话题。
有病的人更关心的,是他们现在得知,这位十万白银卖一张处方的年轻大夫,原来就是太医院钱太医丞的师父,擅长华佗神技剖腹疗伤,所以,一时间,前来就诊的病人络绎不绝,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急腹症患者。杜文浩的剖腹疗伤术也就名正言顺地开展起来了。每一个成功腹部手术的病人,又都成了他医术的义务宣传员。
由此,此后一段时间里,新五味堂药铺的生意比以往兴隆数倍,京城繁华,人口众多,所以这时候药铺的生意已经远远超过当初在县城时。
杜文浩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了,钱不收让徒弟阎妙手到五味堂当坐堂大夫,阎妙手毕竟跟随钱不收多年,医术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外科方面。这帮了杜文浩不小的忙。
钱不收又写信急送县城的憨头,让他卖掉县城药铺,和庞县尉他们一起举家迁来京城,跟随杜文浩学医看病。
而雪霏儿和庞雨琴二女经过前面数月的跟随学医,医术进步不小,能对付一些简单的小病了,加上有杜文浩最后把关,当起大夫来也像模像样的。所以,尽管病人大幅增加,杜文浩、阎妙手加上二女四个人,还是勉强能应付下来,但一天忙到晚不得空闲。
那天之后没多久,杜文浩便发现,他身边暗中监视保护的禁军大幅减少了,这反倒让杜文浩感到心安,说明这张处方很可能已经泄漏到了西夏或者大辽,自己受保护价值当然也就随之减少了。他心想,当所有的护卫全部撤走的那一天,就是西夏和大辽掌握了配方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完全恢复自由的时候了。
这天的来临居然比杜文浩想象的还要快。
一个月后,贾管家通知杜文浩,说兵部取消了所有订单。
又过了几天,贾管家神情沮丧地带着护卫呼延忠、辛九娘等人向杜文浩辞行。
杜文浩假意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贾管家也不隐瞒,低声说道:“杜先生,兵部说了,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留下来保护您,所以把我们撤回去了。”
“没必要保护我了?为什么?”
“因为,我们隐藏在西夏和大辽的细作密报称,您卖给朝廷的处方,已经被西夏和大辽的细作弄走了,他们已经开始大量制造隔离服、防毒面具和消毒药水,因此,西夏的疠疫大规模流行已经被很快控制住了。”
杜文浩故作惊讶状:“怎么会这样?谁透露出去的?我可没说哦,你们一直跟随着我,可以替我作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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