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soir~!让我们一起为公主的婚礼献上最完美的戏剧表演吧!”
萧怡下意识地就举起了她子龙再世的拖把,旁边黎好坏提醒道:“绿的绿的,不用那么紧张。”
仔细一看,这尊莫里哀石膏像脸上,瞳孔闪烁着祖母绿一样的微弱绿光,而且在它现身的同时,门外两具活尸咣当两声倒地,而整栋教学楼里令人不安的阴诡气氛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那么,聪明的信使,作为奖励,除了伶王的歌声外,我还可以回答你们每人一个问题。请尽量快一些,我可不想耽误今晚的游-行。”
它说完,一缕微光飞入颜格的左眼,像是几个小时前,他杀掉那几个木头模特一样,那股缥缈的歌声又一次不期然地出现在脑海里。
【……许德拉在黑夜里凝望】
同一句歌词,与被董力石化时不同,这句歌词结束的一刹那,颜格就明显感觉到像是收集了一块拼图一样,同时也完全了解了新获得的技能。
……石化我所看到的所有目标?只能夜间使用……越是黑暗,石化的时间越久……
这边厢萧怡已经急急忙忙问起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我们要怎么才能回到我们自己的现实世界?”
莫里哀答道:“亲爱的孩子,这里是你们的虚妄,却是我们的真实,你尽可以穿过边境的雾墙,但伶王不会接受无礼退席的宾客。”
说完,它转向颜格:“你呢?”
颜格消化完新获得的技能,心里到底还是担心顾鲤鲤,道:“你们真的不会伤害所有嗯……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吗?”
莫里哀仿佛能读懂颜格的心,那张石膏脸露出了微笑:“孩子的力量奇妙无穷,甚至能匹敌我们的王,只要她的心灵纯洁无瑕,没有活偶会忍心伤害她。”
“这倒不假,我表弟都上高中了,还被当孩子照顾着。”黎好坏道。
他其实没有必要说这句话,想来是刻意提醒的。颜格怔了一下,低声对他说道:“谢谢。”
“那么,轮到我了。”黎好坏轻浮随意的语调陡然一收,仿佛是降了八个调一样,一张口,甚至带着一丝细微的杀机,“要如何杀死伶王?”
颜格与萧怡不明所以,倒是莫里哀的神情愤怒了起来,但却还是回答了他的提问。
“何其无礼的狂徒!伶王从烈火中诞生,他永恒不朽,无坚不摧,他是众灵的祈愿,你永远无法毁灭他……能杀死他的,唯有公主的眼泪。”
“那公主在哪儿?”
“你的问题已经结束了,□□的时间已至,如果有缘,公主的婚礼再见。”莫里哀说完,就消失在了美术室里。
“我总会找到这位公主的。”
黎好坏转过身,开门移开堵在门口的尸体,自顾自地进了对面的档案室。
萧怡听得脑子里一团浆糊,想问点什么,肚子里却传出咕的一声。
“我建议,咱们去后面的宿舍楼找点东西吃,顺便去天台上看看今晚的□□吧。”同样捂着肚子的萧怡提议道。
颜格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那他们?”
“留不住的,就算埋起来,乌鸦也会把他们挖出来带走,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午夜12点30。
第九中学的宿舍楼在校园东侧临街的地方,与颜格记忆里相比崭新了不少,楼和楼之间新添了锅炉房,但因为没人工作的缘故,并没有热水。
轻易拧开了门后,里面果不其然空无一人,但好在能睡个好觉。
这时候连颜格都是一身疲惫,顾不得其他,从宿管房里找到了不少仿佛是从学生寝室没收的电热水壶和锅,拎去了天台。
他到的时候萧怡已经在了,见了他来,丢了一瓶AD钙奶给他后,她自己很是豪横地拿了一板儿四瓶,也不拆,一口气扎了四根吸管,直接抱着喝。
“只找到这个了,你别说这么多年没喝过,还挺好喝的。”
烧水,下面,当刻在年轻人基因里的调料包味从沸腾的锅里翻涌散开,颜格的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松散下来。
萧怡吸溜着面条,直夸颜格手艺好,火候独到软硬适中,一口气吃了两碗后,发觉颜格有点食不下咽,问道:“是不是觉得信息量太大了,有点消化不了?”
“有一点。”颜格道。
“我现在就希望明天早上一睁眼发现还待在自己的被窝里,就算我妈7点就来掀我被子,我也会给她个大大的拥抱。”萧怡叹了口气,又问道,“对了,你之前一直说你家有个孩子走丢了,她长什么样?”
颜格闻言,将钱包拿出来,指着钱包中间那张全家福照片中间的小丫头:“……这是去年拍的,小孩子个头窜得快,现在大概到我腰那么高。”
“哦哦。”萧怡接过来细看,帮忙拿手机拍了一张存下来以免后来忘记了,认人的时候忽然扶了扶眼镜,低低地哇了一声,“前面挨着老奶奶坐着的这位是你哥吗?气质也太好了吧。”
颜格:“……”
颜格:“那是我爸。”
萧怡:“对不起我眼轴了,我本来觉得你已经帅得像是周郎再世了,看了令尊才知道原来是基因优秀。哪个是你妈妈呀?这个穿皮草的漂亮阿姨?”
颜格收起钱包,说道:“那是我二姨,我妈走得早,我是姥姥带大的。”
萧怡吃面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喔……对不起啊。”
颜格摇摇头表示没事:“那会儿一两岁,早没什么印象了。”
萧怡看颜格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怜爱:“那你家教是真的挺好的,我在家里虽然天天和父母吵嘴,还摊上个渣男,但到底双亲都在,等我出去了就明白告诉他们,结个屁的婚,我给他们养老养一辈子。”
颜格回忆了一下:“是你那会儿说的那个叫梁兴的人?”
萧怡想起来就气,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面条,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良屁心,我看是没良心!我俩准备回老家扯证,路过慈陵住酒店的时候,晚上大半夜的,他在隔壁房忽然大叫,我就起来去他屋里看情况。见到他屋里有个人头台灯动起来了,我就上去帮他打。他倒好,怕被那玩意追,把我和活偶关一屋里,自己跑了!”
她说得咬牙切齿,颜格又下了两包方便面:“那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还好我手里有根拖把,那活偶又只会晃荡,没什么特殊能力,我就硬生生敲碎了。之后的情况估计你也体会过,出去之后发现满大街一个人都没有,还以为鬼打墙了。”
原来都一样,大半夜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无人的城区里,还被一堆活偶追着跑,能撑过第一晚的都是猛人。
想到这一节,颜格不禁又回忆起了公交车上遇见的那头大象滑滑梯活偶卷着的一捆尸体,不免又泛起一丝丝寒意。
好在当演员的,调节心态是本能,颜格定了定神,问道:“难道就不能逃出慈陵?”
“整座慈陵市都被浓雾包围,每天都有人试图冲过浓雾,但他们回来后就像失忆了第一次到这里一样。”
说这句话的不是萧怡,而是从档案室归来的黎好坏,此时他正抱着一册灰扑扑的旧相册,步伐悠闲地从天台门口走来,将肩上的小提琴盒轻轻放到一边,并顺手拿起一瓶AD钙奶,咬着吸管继续道:“而且技能也没了,就像砍号重练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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