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本来以为裴期鹤会强硬地把自己留下,至少留到明天再回去,自己偷偷抽时间去一趟医院把信息素和腺体稍微处理一下,能瞒多久瞒多久。
倒也不必这么突然。
他认命了,收拾好东西上车,坐在后座一路无话,回去后等着他的是漫长的审讯。
回家时已经三四点了,母亲却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看他们回来了立马迎上去。
唐阮扑到母亲怀里害怕又委屈,父亲在旁边大吼一声:“还有脸哭?”说完恍然大悟,嘲讽道:“哦我忘了,你们omega就只会哭,难怪我看你娇滴滴的一点儿也没有alpha的潜质,滚!”
他吓得一抖,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刚分化完成的omega不管是生理还是精神上都很脆弱,他却被接二连三地伤害打击。
母亲叹口气摸摸他的头发安抚道:“你先去睡一会儿吧,我跟爸爸说。”
父亲却不给他们母子俩任何机会,连鞋都没有换,仿佛只是为了把唐阮送回来:“最近公司特别忙,我应该很少回来了。”
唐阮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母亲好像都僵住了,抚在头发上的手顿了顿才继续。
他看着被“嘭”一声重重摔上的门,心里难受的无法自拔,抱着母亲嚎啕大哭:“呜呜呜妈妈对不起,是我没按爸爸的希望分化成omega,还连累了你。”
唐母也止不住眼泪,心酸不已,拉着儿子回了卧室。
唐阮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眼睛很涩,但是勉强爬起来去敲响了母亲卧室的门。
他惊讶地发现门竟然没锁,轻轻推开一点,从缝隙里看见母亲坐在床上哭。一向爱干净喜欢把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母亲,面前的地板上扔了一堆擦完眼泪的纸团。
他走了进去,把困惑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妈妈,你当初为什么要跟爸爸结婚啊?就因为他有钱吗?”
唐母温柔的目光躲闪开,回答道:“怎么会,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就是很顶级的alpha,地位崇高年轻帅气,很多omega都对他穷追不舍。”
唐阮又问:“你也喜欢他?”问出口又觉得不切实际:“你那么温柔,怎么会看上他这种脾气又差目中无人的alpha?而且我记得姥爷家里也很厉害啊。”
唐母释然地笑笑:“当初不懂事嘛,就求你姥爷想办法,最后真的嫁给你爸爸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梦也破碎了。”
唐阮紧紧攥着拳头,打抱不平道:“alpha真是一群大猪蹄子!我以后绝对不会喜欢他们这种人。”
说完却被母亲牵过手,拳头被一点点轻轻解开。
母亲捏着他的脸说:“你啊,怎么这么极端。还是有很多特别尊重omega的alpha,可能你身边就有,但是你没注意。”
唐阮仔细回想,脑子里只有张剑他们那群恶臭alpha欺负自己的画面,皱着眉说:“他们明明只会欺负我!”
唐母愣了愣,紧张地问:“有人欺负你?”
唐阮突然闭嘴,再也不说一句话,不想让母亲一起难受了。
又聊了很久,唐阮实在困得撑不住,干脆抱着母亲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没被闹钟叫醒,是被噩梦生生吓醒的。
唐阮坐起来擦擦自己额头上出的一层薄汗,真是见了鬼了。
梦里裴期鹤使劲掐着他的脖子,厉鬼般追问他:“你说你身边的alpha都恶臭,那我呢?我帮了你那么多次,你就这么说我?”
唐阮咳个不停,最后实在受不了连连道歉。
裴期鹤才满意地变成一缕烟消散了。
他昨晚完全沉浸在对父亲的怨恨和憎恶中,连带着所有alpha一起讨厌,再加上裴期鹤直接把他推开,潜意识里就给裴期鹤也贴上了“恶臭”的标签。
一大清早被这么吓醒,真不是个好兆头。
可是在梦里,裴期鹤欺身上前,把他按在墙上,两人之间近的唐阮能感觉到对方鼻间的呼吸,也不知道裴期鹤用的什么香水,在梦里都让自己有点儿沉醉……而且这距离比之前被张剑欺负时近多了,他却一点儿也不反感厌恶。
凭什么啊!
但裴期鹤确实帮了自己很多忙,他暗暗决定之后把裴期鹤从alpha里单独划一个分类,也要对裴期鹤好一点。
唐阮跳下床去洗漱,按照昨晚母亲的嘱咐做好信息素的阻隔工作,还带了颈环。吃过饭后头昏脑胀地坐车去了学校。
遇上张剑值日也没为难他,虽然张剑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样子,至少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唐阮觉得大概是被裴期鹤打怕了。
他踩着点进教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座位上的裴期鹤。
真是神了,这人不吃不睡还一直是年级第一,神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唐阮到座位上把书包里妈妈给他切的水果和装的牛奶掏出来,整整齐齐摆在桌边。
叶颂看他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好奇地问:“你这是要在班主任眼皮底下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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