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跟着同学们一起循声望去,裴期鹤之前好像目光认真地盯着他的背影,他这么一扭头,两人就猝不及防地对视。
他心虚不已赶紧转回去,听着同学们此起彼伏的“哇哦”“哟--”“嘶--”,第一次这么受关注,唐阮刚刚眼部的红迅速蔓延到脸颊和脖颈,整个人像一只烫红的虾子。
数学老师震惊地看一眼裴期鹤,又扫到唐阮满脸通红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吼道:“唐阮,你再给我站起来!”
唐阮:呜呜呜我到底哪儿做错了啊?
他本来以为裴期鹤是课上一时口嗨,帮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没想到对方来真的。
下课后他像终于解脱了似的,铃声一响就趴在桌上舒服的不行,脸还在胳膊上蹭了蹭准备舒舒服服小憩一会儿,却被旁边的人敲响了桌子。
眼角困得都挤出了泪水,睡眼惺忪地望着裴期鹤问:“怎么了?”
裴期鹤把一沓卷子放在他桌边,冷冷地说:“周一早上把这些序号标红的题做完给我检查。”
唐阮:?
他还在发愣,裴期鹤就潇洒转身回了座位。
唐阮痛苦地皱着眉,嘴角耷的拉都拉不回来,极不情愿拿过卷子粗略扫了几眼。
好家伙,裴期鹤上课到底在干什么啊?竟然有闲心把自己的期中试卷全都看了一遍,还找了教辅资料的卷子把同类型的题都圈了出来。
最主要的是,除了语文以外,每!一!科!都!有!
唐阮快要昏厥了,别说一晚上做完这些同类型错题,他要是真会也不至于在考场上白白丢分吧?这不是故意为难他......
但是他也不敢顶撞裴期鹤,毕竟对方在课上为了自己都敢和老师作对,那也太不识好歹了。
他快要哭出来,可只能把卷子往书包里塞。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裴期鹤的监督,唐阮剩下的课一点儿也不困了,当然连课也不听了,每分每秒都在看自己的错题,争分夺秒做卷子。
终于熬到放学,唐阮长呼一口气,今天周六下午五点半就放学了,他收拾好书包想赶紧回家吃饭。
刚站起来背好书包,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叫他“唐阮”。
唐阮:......
他扭过头刚好撞进裴期鹤幽深的目光里,害怕又惊讶,战战兢兢地问:“不是...明天早上交给你吗?”
裴期鹤低下头,把卷子整理好说:“错题你都懂了?”
唐阮头摇得比陀螺都欢,要不他害怕下一秒头就要被裴期鹤打掉变成真陀螺。
裴期鹤又问:“不过来?”
唐阮觉得自己的腿好像突然有了意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站在了裴期鹤桌边。
裴期鹤被他一系列举动气笑了,唇角微翘问:“你准备站着听?”
突然才注意到裴期鹤另一边放了一把椅子,好像...是给他准备的。
他低低“哦”一声,轻轻挪了一下前面同学的椅子,才绕过去坐好,书包抱在怀里乖乖的像个小孩儿。
裴期鹤把眼镜盒从桌肚里拿出来,唐阮看见上面是小橘喵的图案,还有白手套白围脖。
也不知道是他的表情太过于震惊还是什么,裴期鹤戴好眼镜望了他一眼,他在视线相接的一瞬间又低下头,心里怦怦直跳,但和刚刚被叫名字的害怕又不同。
虽然他天天被周围的同学灌输“裴期鹤太帅了”“裴大佬在那张脸真是上帝的恩赐”等等观念,他也确实觉得裴期鹤长得很好看。但现在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戴着眼镜的裴期鹤,他还是有被冲击到。
玫瑰金边细框眼镜架在少年高挺的鼻梁上,额边几缕碎发衬得裴期鹤脸型更加流畅自然,中和了棱角分明带来的清冷感和疏离感。
唐阮把草稿本拿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放在裴期鹤桌子上,对方好像一直在注意着他,立刻把他面前放着的书拿走了。
裴期鹤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唐阮一愣,觉得耳根发烫,整个人都不太对劲,结结巴巴说:“讲...讲题吧。”
裴期鹤点头,稍微凑近点儿看他的作业,问道:“错题还有哪些不会做?”
唐阮本来下意识往后缩,嗅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又缓缓靠近,心虚回答:“都不太会......”
裴期鹤怔愣着抬头看他,男孩盈润的眼神里藏着怯生生的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吓人,都要把人弄哭了,于是尽量放缓语气问:“那我们从第九题开始?”
唐阮点点头,被对方的语气吓得一抖,咽了口水跟着裴期鹤在试卷上指着的笔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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