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陈玉娘直觉气劲的练法融入了日常一定有原因。
陈长兴没有让她失望:“因为前辈们发现气劲越来越难练,如果不将气劲的基础跟先天之气结合,练出气劲后就没有办法融合了。”
“先天之气是什么?”
陈玉娘听了到意外的内容,来了兴趣。
“先天之气就是人一出生就在身体内遗留的从母胎带来的一口会自己运转的气劲,常人无法控制它,如果习武早的话可以将它炼化。”
“它有什么用?”
“有了先天之气,武者能更快地触及劲力,因为它的运转路线天然就跟经脉相合。”
“如果来不及炼化会怎么样?”
“那么武者后期就很难突破化劲的瓶颈,化劲,化的不仅仅是劲力,还有炼化在体内的先天之气,女子斩赤龙,为的就是不让先天之气泄出溃散。”
似乎怕陈玉娘不懂,陈长兴又强调了一下:“男阳调合之后,两股先天之气会互相交泰,再重新回流到双方体内,但已经没有原来的气质,变得中正平和,不再能与劲力相合,所以机会只有一次。”
魏溯难不懂这些,也只能姑妄听之记下来,等过后再告诉严晶心就好。
要是严晶心在这,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可惜。
“那杨露禅?”
陈玉娘知道杨露禅的气劲无法与劲力融合,便随口帮他问了问。
没想到陈长兴一直不愿跟杨露禅说的问题,对陈玉娘却没有隐瞒:“这就是他是天才的原因,三花聚顶使他的先天之气一直保持着。”
为了说服陈玉娘,陈长兴又抛出了诱饵:“如果你跟杨露禅阴阳调合,不仅仅对他有用,对你也是个大助力,你已经练出了气劲,再得阴阳交泰之功,你就能摸到三花聚顶的路子。”
陈玉娘已经听得脸红耳赤了,但她还是多问了一下:“为什么阴阳交泰有助三花聚顶。”
“人体的经脉和筋络是相通的,先天之气在经脉里,劲力却在筋络里,当阴阳交泰时,筋络是最敏感的,可以感知到平时无法触及的全身筋络,三花聚顶就是精气神的交合,精就是劲道的承载,气则包含了气劲,神就是心念,这三者交合同步,需要一个桥梁将它们搭起来。”
陈玉娘想了又想,只以蚊子般的声音回答:“我再想想吧。”
她现在为难的是,如何把这些告诉杨露禅。
而杨露禅也没好到哪,他就没有用气劲来散酒气,他想的是把自己喝醉了,剩下交给陈玉娘来决定。
所以一通酒灌下去,杨露禅是被阿难给背回来的。
上次被陈长兴灌醉后,阿难吸取了教训坚持滴酒不沾,看到杨露禅快高了,他就出面挡了下来,总算是帮了杨露禅一把,当然是他以为的。
还没彻底醉倒呢,这就尴尬了,杨露禅装醉,陈玉娘当傻,两个就在新房里耗时间。
陈长兴在房顶上等得实在不耐烦了,只得摇头叹气着偷偷溜了,没有当爹的听女儿墙根的道理,再想办法吧。
他也还有别的事得办,陈长兴看到陈老二还在酒席那呢,便差人去唤了他来:“不是让你去出去查一查你大哥的事吗?怎么没有动身?”
陈老二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信封,将它递给了陈长兴:“露禅的师父拦住了我,让我把这个转交给爹,说是不用出去了。”
陈长兴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几页便签,还有一张房契。
房契是天津的,上面有地址和门牌号的,便签上简略地记述了打听到的陈栽秧最近的行程和所做所为。
陈长兴看得青筋暴起,嘴里喷出了个“孽畜”。
信封里的东西陈老二没看,给他爹的他也不敢私自拆开,见陈长兴脸色不对,他大约猜到了跟陈栽秧有关,想问又不敢问,就是喉咙耸动出不了嘴。
陈长兴发现了,摇着头将便签递给了陈老二。
陈老二粗粗地浏览了一下便签,也脸色铁青,只是他还是缓了一下颊:“爹,大哥毕竟还是家里人,也许他受了方子敬的蒙蔽,我们是不是……”
“先看看吧,看看他会不会迷途知返幡然醒悟。”
陈长兴一步三叹地走了。
陈老二也失神了,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老爹都不见了,那张房契还在他这呢,这叫什么事。
他们在说陈栽秧,陈栽秧也在谋算他们。
趁着陈老二离席,陈栽秧又瞄准了陈有直,他又开始下勾子了:“家里多了个外姓人,兹事体大,爹忘了十世祖留下来的铜钟预言。”
三叔祖当即看向陈栽秧,满意地点头。
倒是陈老三一团迷糊:“铜钟预言?我怎么不知道?”
陈栽秧看向三叔祖,老头也摇头,陈栽秧扎实了嘴巴,半点也不露。
三叔祖把这场茶话给断了:“夜了,我们还是散了,栽秧赶路劳累,还是早点休息。”
他们的做派把陈有直的心勾得是一阵一阵的痒痒,可三叔祖有训,陈有直也没办法,他只得带着陈栽秧夫妇去安顿。
进了房熄了灯,陈栽秧并没有安寝,他老婆反而在黑暗中跟他比划起来,用的是手语。
手势很急,说明她的心情也急:“你觉得你爹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
陈栽秧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一个箭步到了门边,因为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她连软剑都抽出来了,可来人敲响了门:“大哥,我是有直。”
是陈有直去而复返,陈栽秧向她打了个手势让她别担心,打开了门出了去。
陈栽秧刚打开门,陈有直就忍不住央求:“大哥,告诉我铜钟预言是什么回事,跟露禅有什么关系,不然我睡不着。”
他问得正合陈栽秧的意,鱼儿咬钩了,那就得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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