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望着谷道烟尘滚滚，摸了摸胡须，朝黎老问道：“黎老，依你看此次收录的一百零八位武生资质如何？”
黎老头笑了笑，他倒是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待山下第一位武生抵达水澗时，黎老转过身向慕容术问道：“过了多久了？”
慕容术看了一眼回道：“三炷香。”
黎老听后，摸了摸胡须才朝谭老回道：“第一位倒是和去年相差无几啊。”
“不错。”
又过了大约半炷香时间……
黎老朝慕容术问道：“还有多少人没有通过？”
慕容术观察着后方还有一半人没有抵达水澗，皱眉道：“黎老，还有一半人。”
一旁的谭老听后，也蹙起眉，“这样的成绩……和去年相差很大啊。”
“一年不如一届。”慕容术陷入了思考，他喃喃道：“这些年招来的武生一年不如一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我武朝人的体质出现问题？还是我们选拔的制度出现问题……”
众人沉默片刻，慕容术又说道：“早在几年前，院长便为生源问题有过一番言论，为此院长拜访过很多人，寻了很多地方，最终倒是得到了一些答案。”
“哦？”
“愿闻其详。”
黎老和谭老耐心听着。
“院长以为，目前我院生源走下坡路，原因可以总结出四个字，内腐外贫。这外贫便是指我朝历经多战乱，百姓穷困，很多人自幼碰不到马，便无从学习骑射之术了。至于这内腐，想必两位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如今的宦海生态，尤其是现在，小官买官，大官卖官，受贿舞弊成为常态……”
慕容术摇了摇头：“长此以往，了不得啊。多少有能力的武生错失了机会。当年院长虽然总结出了问题所在，但也为找出破解之法。”
黎老听后，叹息道：“如今武朝的已经从上到下腐败，若非如此，黑水一战也不会出现未战先降的局面。”
“……春天的武考有富商巨贾垄断，秋天的将试大多被士家把控，而更上面的殿试更多意义上是一种世袭，这其中留给那些有实力的武生机会，几乎已经没有。加上这些年年年灾荒战乱，百姓自命难保，那还有心思取士呢……”
谭老沉默，这种朝廷的根本问题，他也很无力，他的辞官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朝堂之上的人情世故、明枪暗斗，本以为靠武学教育来扫除武朝人的萎靡不振，如今看来这条路是也是难啊。
谭老问道：“穆少勋和严志平现在处在什么位置？”
慕容术观察了一会，回道：“严志平目前处于队伍的中间的，不算优秀，但也不差。至于那个叫穆少勋的少年……他似乎还没有通过，处于垫底的位置。”
“倒数第一。”
黎老失望说道：“严志平没有参加秋试却能和这些武将们不相上下，到也有几分实力，可以留下来。至于那个叫穆少勋嘛，我看此次考核不及格，直接开除吧。”
“好。”慕容术附和：“鸿都学府不能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实力太差留不得。院长那边我会去解释，否则我鸿都学府和其它学院又有何区别？”
半个香过后。
宁忌抵达水澗，越过这片山谷，视野前方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丛林，宁忌望着地上的马蹄印，各自朝向不同的方向，应该是所有人在此处分道扬镳了。
由于过去很少有骑行训练，和这些武将相比，差距是有些大。宁忌无奈，看到了差距，看来来鸿都学府是来对了。
“若按照学府规划路线走，最后一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若是从这里穿过，再渡过这条溪流，则可直接抵达，路程算来倒是会缩短三分之一。”
片刻，宁忌朝他重新规划的路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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