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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柜台托着下巴,璇珠那魂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今日水静河飞,客栈没活都在拍苍蝇。
只听见阵阵脚步从门外响起,放眼瞧去,周遭除了她是没有其他人了。
“今儿生意不景气呀。”
一道轻柔似远似近的嗓音飘入耳里,抬眼望去,原是沈丛澈领着一伙的番役大驾光临。
那人长身玉立着一身大红飞鱼服,手中执一把绘有山水景秀的折扇,手腕摆动轻摇,就那般抬脚越过门槛入屋来了。
他身后一众素色飞鱼服的番役迅速步入屋中,那齐整的脚步惹得地板都在颤动,还从厅堂中给他搬出一张太师椅,随即便立在了边上围成一个半圆。
沈丛澈一拂衣摆随后落座,使了个眼色,店小二阿明就被番役单独拎了出来,给他沏了壶热茶。
璇珠还未弄明白状况,那内屋的房门通通被番役关上盯紧。
伙计都被赶出了门外只留着璇珠在柜台懵逼。
这一屋子都是男人,而她一个黄花大闺女。
这放什么时代都不安全也不合适吧?
璇珠秀眉一皱,便问:“你干嘛啊?”
沈丛澈未答她话,倒是冷哼了声缓缓抬手接过身侧番役端上的茶水,轻轻抿上一口转而慢条斯理放下,随即才望向她冷声开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怎么就成了我未来夫人了?”
璇珠吃惊: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她眼皮跳了跳:“什么啊?”
沈丛澈揉着太阳穴,抬起眼帘瞥她,“你说呢?”
璇珠抬手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朝着他探头:“您都知道了?”
“嗯?”
他应了个单音节,语调轻柔如鹅毛,却如石子砸落心尖。
璇珠心口咯噔了下,这还是要逼她亲口说出来。深深呼了口凉气,此时胸腔里心狠狠下坠狂跳,她有些慌了:“就是,您的玉牌,我也不是故意……”
沈丛澈:?
好啊!这是不打自招啊!
他只听说了传言,可还不知道他那块丢了的玉牌就藏在她身上呢!
沈丛澈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执着折扇的手力道逐渐加大,生生将折扇折断,“好啊,你个坏丫头,竟然藏着了我的玉牌?!”
啪一声脆响。
近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话。
原来他说的不是这件事?
顷刻间,璇珠人傻了。
“拿出来。”
她哪敢有意见啊,只是悄悄抬眸偷瞄他,慢吞吞地将揣在袖中的玉牌取了出来。沈丛澈自然不会亲自来去,他凤眸一转朝身旁的番役使了个眼色,番役便前来接过她手中的玉牌转交到他手里。
沈丛澈从番役手中收回玉牌,于手中把玩着,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个小丫头可真了不得呀,拿了我的东西还敢自称是我未来夫人?”
闻言,璇珠乌眸圆睁,她何时自称过她是他未来夫人了?
虽然她确实是看中其中的好处,收起玉牌未曾归还,这虽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不是?
想到此处,璇珠心底越是不服了,望着他囔道:
“我找你要还给你呀,你自己见到我就跑哇!这能怪我吗?你……”
她激动得很,连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
沈丛澈听得耳朵疼,单手托着下巴抬眸瞪了她一眼,她才悻悻闭上了嘴,
他懒得与她掰扯这个,此行目的本是想弄明白这话本究竟是怎么个回事,想到此处,他冷哼了一声,朝身侧的番役使了个眼色。
素色飞鱼服的番役手腕一转便将手中的东西掷了出去。
入目是飞速转动的抹蓝色朝着她飞了过来,啪嗒两声稳稳落到台面,璇珠被那声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心也跟着跳了跳。
璇珠不解,抬眸就对上了沈丛澈那双浓墨翻涌的眼,顺着他的目光视线下移,最后落到眼前的话本上。
话本的书封被揉得皱巴巴的,尤其是那本湖蓝色书封的《大太监与小娇娘》,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被揉烂得字迹几乎都瞧不真切了。
而另一本稍微好一些,定睛一瞧,上头写着《客栈小娇娘和大太监不得不说那些事》。
哟嚯,还有本她没看过的。
不用猜也知道,这本书写的是她和那个没见过面的西厂督主“沈丛澈”。
璇珠愣住了,有些疑问到了嘴边却不知该不该问。但她还没开口,沈丛澈就先发制人,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些话语到了唇边,最终只能咽回喉中再消化在胸腹。
她眨巴了下眼睛:“书里写沈丛澈和你沈寒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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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声音甜丝丝轻飘飘的,但怎么听都叫人生恼。
又叫人不知该从何气恼而起,话音刚落,璇珠又奇怪道:“再说,这书里写的是太监和我啊!跟你也没有关系啊你不吃亏。”
沈丛澈:……?
她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当真是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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