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天是越征30岁生日。
三十而立,时间快得像下一秒就要步入中年了。
越征前三十年没什么意思,前半边儿享受中二青春,后半边儿就跟穿越了似的,从一个小康家庭的幸福小孩瞬间变成了爹妈欠下一屁股债的倒霉孩子。
倒霉孩子刚决定至少读完高中,老妈就在赌桌上生了越小晴,生完没两天爬回去继续赌。
老爸成天喝得醉生梦死,老妹饿得整天嚎啕大哭,越征只好收拾书包滚回家当半职奶哥,另外半职是在饭馆端菜洗盘子看店,累死累活挣奶粉钱,还得提防老爸老妈别偷他血汗钱去喝去赌。
他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
世界以痛吻我,我反嘴亲回去顺手扒了世界的裤子,痛归痛,先爽一把再说。
但世界没给越征机会,扇他一嘴巴子又踹两脚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走得跟老爸老妈一样干脆,除了一屁股债和咬手指头的妹妹什么都没留下。
可怜越征一个纯1,长得不说玉树临风也算得上英俊潇洒,初高中上学都不用自己买早饭,一进门桌子上就堆满男生女生小饭盒的主儿,辍学后累的完全没心思搞对象。
终于有点起色不用那么累了,越小晴也上学了。越征又怕给她树立不好的榜样,亲哥以身作则,硬是拒绝各种一夜情邀请和左右手谈到现在。
不是不想正经谈恋爱过日子,但一没时间精力,二没钱。
这圈子已经小得不能再小了,他条件还这么低,眼睛看瞎了也找不着合适的。
他这模样,三十了,还他妈是个处男。站马路牙子上说都能把大货笑翻车了。
但这还就是事实。
狂躁的音乐声震得越征脑袋疼,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行起大老爷们喷香水了,乱七八糟刺鼻子的香味儿一撮一撮地往脑袋里钻。
跟喷这玩意儿的上床,还没等干呢他就得萎了。
越征喝了口酒,余光里一个个高腿长脸还不错的小年轻走了过来。
没错,越征现在在gay吧,为了庆祝他三十而立,他决定给自己破个处。
小年轻往越征旁边一坐,勾出个自以为帅的笑,声音还不错:“哥,一个人玩儿啊?”
越征掀了掀眼皮,目光放肆地在他身上转了两圈。
勉强及格。
嘴角挂上笑,越征拿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了口,煞有其事地装逼:“人多,太闹腾。”
小年轻脸挺俊的,穿了个紧身黑T恤,能看出身材不错,身上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香水味,还算和越征口味。
他就喜欢爷们儿的,看那些娘们兮兮的男人他硬不起来。
但这个当他破处的对象,怎么想都有些凑合了。
越征是典型的从小帅到大,经历那么些操蛋事儿还没被摧残成dia|o丝不说,身上那股子老子要操天的范儿反而越来越正,搭着这么张五官硬朗,剑眉朗目的脸,一米八八的身高,平时送个外卖都不用求好评,上到六十岁大妈下到十多岁小姑娘,抢着打赏。
小年轻混酒吧这么长时间,头一回看见这么正的,眼睛都馋绿了,赶紧贴过来搭讪。平时那些拐弯抹角调情的话顾不上说,猴急地想把人先拴住,贴着越征耳朵吹气:“哥,现在走?”
越征乐了,抬手用拇指指腹在他喉结上摸了一下:“这么急。”
小年轻心里一跳,赶紧拉住了越征的手。
凑合就凑合吧,越征想,反正今天过后又得跟左右手白头到老,出轨还挑什么食。
但有时候挑不挑食不是你自己决定的,上帝一个玩笑,越征到嘴的鸭子就飞了。
俩人刚要起身,越征另一边坐下个人,他没来得及看模样,光看小年轻口水都快流下来的表情就觉得不妙。
越征偏头先看见一双手,第一印象就是白,骨节漂亮,手指长,皮肤细得像羊脂玉,拿着酒杯的手指曲起的弧度都吊着人。
越征没什么特殊癖好也不得不说一句:这手长得,比多少人脸都好看了。
下一瞬他彻底转过去,对上一双漆黑的瞳仁,带着笑,一张好看到没法形容的脸猛地闯进视线。
就视觉冲击来说,这张脸让越征这个级别的帅哥第一眼看愣了,越哥没文化,脑袋空白一片,只剩下六个大字——操,真他妈好看。
头发被细致打理过,没用油腻的定型,只松散地向后梳着,露出轮廓深而英挺的五官,皮肤白,白的不像话,鼻梁高挺,薄唇,剑眉。
很有侵略性的长相,却又笑得随意,眼神懒散地划过,让越征心跳快了半拍。
如果面前放一面镜子,越征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再转头看看这位,都能蹦出“不分伯仲”这种文雅词儿。
要是再掏掏心窝子,说两句大实话,那就是“脸长得比他高级,气质还独”。
要真选个人睡一宿,越征闭眼睛都得选这个,长他心尖儿上了,三十年没见过这么带劲儿的。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男人手指轻轻摩挲酒杯,视线落在越征左面。
要和他抢人——这是越征第一个想法。
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0,他更不像了,总不能为了他才坐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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