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孟星河正泡在一个色泽如乌墨的药浴中,孟星河捏着鼻子只余一个头露在水面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适才安大夫过来例行三月一次的诊脉,又开了堆乱七八糟的药材,阿大就跟着拎了几大桶热腾腾的水进来,混杂着莫名的药材,整个屋内立马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孟星河捏着鼻子反抗:“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这么臭,安大夫是想直接熏死我吗?阿大,快给我开窗!我要散味儿!”
阿大摇着头拒绝了:“不行啊少爷,安大夫交待了,不能开窗,不然水凉得太快就没效果了。”
“我可以边泡边加热水!”孟星河试图说服阿大。
阿大一边服侍自家少爷更衣,一边坚守阵地道:“少爷,大夫说了,再多加水会影响疗效,您就忍忍吧,等泡完一炷香的时间就好了。”
孟星河被剥到只剩中衣,“以往给我开的药材泡起来有这么臭吗?安大夫真的不是故意报复?小爷我不就是在他上回来的时候粘了他两根胡子看看能不能用来钓鱼虾?”
“少爷,您忘了还有上上回,安大夫的衣服背面被您画了两只交颈王八,害他被耻笑一路这事啦?”
孟星河听得一阵心虚,干“咳”了声道:“谁让他老是给小爷我开些乱七八糟的药,还不让你们给我在里面放甜浆,话又说回来,小爷我身体有那么差嘛?需要隔三岔五就灌一道药。”
阿大替孟星河脱了鞋子,“少爷您前些天才又晕过去一回”
“嘿”孟星河拿鞋子扔他,“阿大你不拆你主子我的台就不舒坦是不是?”
说着,没憋住猛吸了口气,扑鼻而来的气味又冲又腥,孟星河差点没把早上刚吃的饭吐出去,“呕真的太臭了”
“快滚滚滚,给小爷我把要穿的衣服拿香薰好好熏一熏。”
“好的少爷。”阿大明白自家少爷不喜欢自己沐浴的时候有人在旁边,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出去顺便把屋门带上。
甫一出来,阿大没忍住也扶着墙干呕了声,真的,安大夫开的药确实是太臭了。
这边红杏已经领着虞美人进了小院,恰看见阿大扶着墙根呕吐。
“阿大,你若是身体不舒服,可以和少爷告假的。”
阿大闻声回过头来,“是红杏姐姐啊”阿大话未说完,感觉胸腔里闻到的那股药味还没散去,没忍住又别过头干呕了一回。
这回红杏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对了,这么干呕下去,症状很像有喜啊
然而红杏内心再如何波澜翻涌,想到自己的任务,也只能沉下心思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虞美人对阿大道:“老爷将虞妹妹从燕子楼买了下来赐给少爷,以后虞妹妹就是少爷的贴身侍婢了。”
又回身同虞美人道:“日后若有什么不熟悉的,妹妹你只管问阿大便是。”
虞美人应声:“是,多谢红杏姐姐。”
红杏对她温柔笑了笑,方道:“既然已经将妹妹交到了少爷院内,姐姐我还有些事情,便先走了。”
虞美人目送,“姐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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