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好像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但是纪枣原是真的不小心扭到了脚踝,而不是在故意用自残的方式逼迫谢夏谚送她回家。
路灯昏黄的光线下,纪枣原坐在电动车后座,感受着耳边呼呼吹过的夜风感到非常的惆怅。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智障。
莽撞笨拙的相原琴子放偶像剧里是足以让直树心动的单纯小天使放现实里就是整天闯祸闹乌龙的倒霉催小笨蛋。
纪枣原当然不想当笨蛋但是很显然爱情让她头昏脑涨,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步步谨慎,周全完美的讨喜小公主了。
她很烦。
“你只是扭了脚。”
男生的嗓音沉稳而无奈顺着夜风飘到耳旁,“不是要去截肢。”
纪枣原在他背后无辜地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被e:“我知道啊。”
“但是短短十分钟,你已经叹了十次气了。”
“……你数学能力真好。”
说来荒唐,谢夏谚现在骑的电动车是从隔壁班语老师那里借的。
当时纪枣原扭伤脚扶门的时候正好撞上了领着儿子要回家的语老师。
还不到岁的小朋友大眼睛圆圆神情懵懂,稚声稚气地问她是不是腿断了。
谢夏谚拎着她的胳膊,在照顾小朋友和骑粉色电瓶车之间犹豫了半秒,毅然而然地选择了骑粉色电瓶车。
身高腿长表情冷的少年,跨坐在娇小的电瓶车上,怎么看怎么滑稽。
纪枣原注意到,在谢夏谚握着车把准备出发时英语老师竟然举着相在偷偷拍照。
她下意识扭身对着镜头比了个。
“你在干什么?”
“许老师在拍照。”
女生小小声回答“我刚刚那个角度太丑了。”
“……”
有的时候谢夏谚真的搞不懂这姑娘的脑回路。
在一些无聊的事情上老谋深算的像在演九子夺嫡真到了关键时刻又天真烂漫的很二次元。
捉摸不透。
他转下把,“呜”的一声,风驰电掣。
飘起来的头发瞬间糊了纪枣原一脸。
在语老师的相,滑稽又狼狈,和前方侧脸英挺的少年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的纪枣原,还不清楚自己的黑历史已经被永远地记录了下来。
她一路都安安分分地坐在车后座,两只握着车边边的横杠,身体尽量往后靠,不吃校草一点豆腐。
甚至还时不时夸几句对方心底善良车技好,仿佛全世界再也没有比谢夏谚更好的同桌了。
谢夏谚:冬天的风声呼呼啦啦阻挡了所有噪音,只感觉有个姑娘坐在后面好像是在唱哆啦a梦。
……
“到了。”
电瓶车停在了一家药店前。
这个时间点,校医务室和街面上的小诊所都关门了。
医院又太远,而且为这么点扭伤去医院实在是太过兴师动众,估计连医生都不愿意给她看。
所以,谢夏谚逛了两条ga后最后的选择是:到药店买药,然后动帮忙化解淤血。
本来其实送她回家就好,纪枣原自己当时也说,家里有药箱,什么云南白药和红花油都是齐全的,可以自己处理。
但语老师才刚好点头,谢夏谚就忽然问了一句:“今天晚上为什么没人来接你?”
“额……爸爸妈妈正好出差了。”
“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我表妹?”
“老师,我送她去诊所看看吧。”
男生抬起头,语气和神情都很平稳,莫名带有一种信服力,“淤血不处理掉的话伤会越来越严重,她家里又没人,只有一个小表妹。”
语老师是不太清楚纪枣原的家庭人员关系的。
谢夏谚说“小表妹”,她就自然而然地以为对方是个年纪很小的孩童,所以二话没说,直接借出了电瓶车。
“我老公正好下班,我让他来接我就行,车嘛你们明天早上开回来也行,我跟门卫说一声,他们不会拦的。”
谢夏谚点头答应了。
语老师结婚早,小孩都快岁了,她才二十六岁多一点。
可能平时还爱看点青春偶像剧和校园言情,所以半点没有其他老师那种对早恋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甚至面对少年少女的接触还颇有点看旁观韩剧的浪漫感。
这是纪枣原完全没想到的。
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那平时都不爱拿正眼看人的大佬同桌,竟然纡尊降贵地亲自动帮她揉红花油。
“啊嘶!痛痛痛,大哥,你下轻点,我凡胎承受不住呜呜呜。”
光线不是那么明亮的小公园,谢夏谚特地找了只被路灯完全笼罩住的长椅。
纪枣原就坐在长椅上,挽着裤腿,鞋袜半脱,龇牙咧嘴地哀鸣着。
她十年的人生,以前不是没有扭伤过脚。但妈妈给她冰敷时,她压根就没觉得有多么痛。
直到现在,在谢夏谚底下,她生生感受到了一种“不如归去”的惨烈。
而谢大佬不为所动:“这样好的快。”
他上动作未停,垂着眸,脸上还戴着口罩,所以纪枣原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铁石心肠的嗓音。
她感觉自己泪都要出来了:“我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谢夏谚终于抬眸瞥了她一眼,隔着口罩,发出一声冷笑。
说起来,这个口罩还是纪枣原非逼着他戴上的。
当时谢夏谚在药店里买药,女生就坐在电瓶车上等他,看他拎着瓶红花油出来,就随口问了句:“买这个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揉,应该有什么更方便的药膏或者口服药之类的吧?”
男生神色未改:“我会。”
“……你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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