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又一条的短信。

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关键词。

纪枣原一开始还面色煞白,惊愕的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到后面,她已经完全麻木了,冻的僵住的手握着个冰冷的手机,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在移动。

像故事书里的情节。

像什么悲惨故事书、现实向黑暗电影、讽刺社会的艺术作品里像这些东西里才会看见的情节。

万万没想到,发生在了谢夏谚身上。

按理说,作为刑警的女儿,纪枣原应该听说甚至经历过比普通人多得多的刑事案件。

早就锻炼出强大的心理了。

但纪富婆跟她说的这些事情,不论是主人公还是发展走向,都太过的出乎意料和残忍。

而且,因为时空大神只对谢夏谚有优待,对于其他人的审核会严格很多。

所以纪富婆措辞时,总是“谢夏谚的妹妹”、“谢夏谚的外甥女”,谢夏谚谢夏谚谢夏谚,仿佛刷屏一般仿佛出现,在纪枣原眼里,就越发的触目惊心。

纪富婆说:“谢夏谚这个人的性格,有点古怪,他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自闭。”

“他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情,就算是我和他爸妈,如果插手过了,他也会生气。”

“你应该也知道,他脾气又多倔,拽起来有多欠揍。唯独对待他的外甥女,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连说一句重话都不敢。”

“我知道,他一直都对他妹妹的事情耿耿于怀。毕竟小时候失踪,他总觉得是他把妹妹带出去玩才这样的。”

“如果按照正常发展,他外甥女还要过好几年才能被找回来。但中间这几年,她过的并不是很好再加上你那边变数太多,或许有人同样知道这些,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不过小纪同学,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了,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你不是过去的我,我也不是未来的你,你的人生握在你自己手里,也需要你自己去走。今天跟你说这些,其实本来就已经是我的逾越。”

纪富婆最后说:“好好想想。晚安。”

纪枣原终于握了握拳头。

僵直的手指弯曲艰难,收紧时,还会带来丝丝疼意。

而后过了半晌,又湿润的风吹过,把手机屏幕吹得雾蒙蒙的。

她从那些短信里抬起头,望向窗外,才忽然发现

外面居然下雨了。

不是很大,落在草木间甚至没有多少声音。

但一丝一丝的细线,被路灯照射的很清晰。

纪枣原觉得连天空都在和她同悲喜。

她该怎么办?

她又能怎么办?

跟谢夏谚透露这个消息吗?怎么透露呢?

他这么敏锐的人,不可能像个傻白甜一样被站不住脚的借口给糊弄。

但如果瞒着他,仅凭她自己,又怎么能做到去别的县城别的乡镇别的村子里去找一个完全陌生小女孩呢?

拿什么当理由?老天爷托梦?

就算真的提前救出了对方,又要怎么把对方送回到谢家?

她不知道。

她完全不知道。

而手机上方忽然在这时跳出提示:电量已经不足百分之二十了。

鲜红色的电池标就像是什么警告,刺的人眼睛生疼。

纪枣原沉默半晌,打开了qq。

很不巧,谢夏谚的头像是灰的,不在线上。

“谢夏谚。”

她茫茫然打字:“你会有幸看到我这条消息吗?”

“如果能看见”

忽然被打断。

聊天界面上对方竟然秒回了。

“有幸。”

他的文字里透着一种意简言赅的拽:“看见了。什么事?说人话。”

“你在干什么啊?”

“打游戏。”

“噢。这样啊。”

“?”

“你在哪里打游戏啊?网吧吗?”

“家里。”

“学校对面那个小区的家吗?”

“不然我还有哪个家?”

“噢。这样啊。”

“”

对方估计也是被她这段牛头不对马嘴且目的模糊的对话给搞懵了,片刻后谨慎地回复:“你现在心情不好?”

“很不好。非常不好。”

“打电话?”

纪枣原揉揉眼眶,仿佛在赌气一般:“不打电话。要谈心就当面谈。现在。”

结果没想到,谢大佬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痛快。

“k啊。我反正都有空。”

他直接问:“约在哪?”

丝毫不管他们刚刚才吃完一顿火锅回家。

“外面下雨欸?”

“你没伞?”

对方依旧意简言赅:“要接么?”

意简言赅的让人想哭。

纪枣原吸了吸鼻子,合上手机。

然后起身,为自己穿上了一双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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