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礼一旦气消了,脾气就好了很多,姜酒俯身替他解开领带,却被男人捏住下巴,他把她的面纱摘掉了,她稍稍有些疑惑,又被他扯着胳膊,低头亲吻下来。

“以后别再戴这个面纱,你装得根本不像。”顾延礼吻完才说。

姜酒内心吐槽,一时也没有回话,觉得这男人变化实在太快,明明当初他找上她时,便是看重她的脸和周雨落十分相像。

作为顾延礼唯一承认过的女友,周雨落在他心中的位置一直很重,但这姑娘福薄,从小发高烧导致双耳失聪,被抛弃后在福利院长大,四年前又心脏病突发去世,终究是没办法享受男友的这份深情,只能用照片的形式在三楼的房间里终日接受供奉。

那房间姜酒从来没有上去过,但她看过周雨落的照片,她们有着相似的眉眼与脸型,但气质相差很大:那姑娘太弱小了,像一朵怯生生的娇花。

刚刚装模作样了半天,姜酒都觉得心头腻歪,她本身就不是走那个路线的,这一点顾延礼倒是说得很对。

于是她伸手搭着男人的肩膀,大大方方索要回报:“把你哄开心了,现在轮到我了吧?”

“你想要什么?给你那小公司再增加一笔投资?”顾延礼随口问道。

姜酒伸出一根手指,挡在男人的薄唇前摇晃了两下:“你猜错了。”

长发柔顺的从肩头滑落,女人眉眼弯弯,笑得像小狐狸似的,推着他靠在床头,低头用手掌仔细描摹着他的眉眼,小心翼翼吻在他的唇上。

这次亲吻的时候,姜酒没有闭眼,顾延礼睁眼看过去,才发现她的眼眶里隐约有泪意闪现,而后目光便忽然悲伤起来。

这女人惯会用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来扰乱人心,心头的痒意被烦躁代替,他单手箍着姜酒的腰肢:“我又没说一定会和裴熙结婚,你哭什么?”

“嗯,那我就放心了。”姜酒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的点头。

顾延礼没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有些走神,他只觉得这两天的坏心情一扫而空,破天荒又说:“你上来睡吧,我晚上有些冷。”

基于那一晚熟睡的体验,他很想再确认一次,女人毛绒绒的睡衣帽子蹭在颊侧,就好像旁边躺了一只大号的猫咪,带着淡淡沐浴露香气的猫咪。

姜酒在他身边已经两年,顾延礼从来都没有动过她,一开始是不屑,后来则是抵抗本能的一种反叛心理作祟,她只是个替身,而他不能自降身价。

眼见男人忽然背转身去,姜酒挑挑眉,她知道顾延礼这种心态,却从来都没有挑破。

英俊的人连背影都是相似的,她很自然的把男人当成了一个抱枕,贪凉却又怕冷,于是后半夜的时候,便不停的把手脚放到外面冰一会儿,又缩回他背上暖着,如此反复几次,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被顾延礼捉着胳膊束缚在怀里。

早上腰上的那条胳膊很重,姜酒直接扒拉开,赶时间迅速出门,并没有注意到顾延礼神情有些不满,她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化妆,接到了他的电话。

“今天是周六,你还要上班吗?”

姜酒觉得好笑:“大哥,你没看到微博热搜吗?我那个小传媒公司被人家骂到狗血喷头,我不得加班去处理吗?”

“这种无聊的消息我为什么要看?”

“也对哦…”姜酒便调侃了几句:“您是大人物,日理万机,自然没功夫关注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心酸苦乐。”

他又觉得她是在故意贬损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顾延礼没有长着那张脸,那双眼睛,姜酒认为自己一定已经把这人一脚踢到太平洋边儿上去了,她随手又拨通另一个号码。

“视频准备好了吗?九点钟准时发,再找几个营销号带带节奏。”

烂尾楼的水泥路面还没铺好,到处都是泥泞的土路,只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窄小通道可以一直通到里面,但估计裴熙他们并不知道。

一行人衣着光鲜,等到了雨廷传媒的办公室楼下,却都两脚粘泥,狼狈不堪,郑子逸半蹲着替裴熙擦她银色高跟鞋的泥点子,被她嫌弃的推开了。

姜酒坐在办公桌后头看热闹,抬手看着表,说他们迟到了十多分钟,恐怕不知道守时两个字应该怎么写。

裴熙也知道她是故意在为难人,没怎么生气,笑吟吟道:“阿酒,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生气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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