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大着胆子提了一嘴,见状倒是再也不敢提了。
“上次让你查的事,查到了吗?”
庄牧拎着茶盏的有些僵,却还是点了点头:“查了。”
“当年与大小姐一起卖入那家瘦马场所的,一共有十余人,年纪相仿的一共十个,之前殿下在扬州已经一一排查了,除了病死的那两个,余下十五人身份都排查了清楚。”
庄牧顿了顿后,才道:“没有……没有一个身份未明的。”
马车之安静了许久,只有窗外的马蹄声和车轱辘响。
庄牧止不住地有些叹息,这都是年前的事了,就算是当年有什么线索也早就化为了灰烬。再说了,殿下来西北第一年就将大小姐找了回来,如今时隔六年又重新去找当年的人。
四海八荒,那当年的十个人如今遍布于各地,漫无目的的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大半年来,人脉银子流水似的出去,殿下也亲自去扬州寻了,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奴……奴才倒是觉得,估摸着没什么问题。”庄牧叹了口气,“当年去寻大小姐的人也是确认了身份的,在洛家的事大小姐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不懂,殿下怎么好端端的,如今又怀疑起大小姐来。
“再去寻一次吧。”陈珩微闭着眼睛,“就再去寻最后一次。”
“主子”庄牧还想劝:“这注定寻不到的事,您为何……”
“万一不是呢。”
陈珩捏着眉心的放下来,他正是因为有怀疑,这才刻意远离洛长安。他怕自己六年的好,最后却是给了个无关紧要的人。
“万一不是呢?”眼帘垂下来,陈珩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次:“我很怕是我当初找错了人,若真的是这样……”
“当年那个真正的孩子,这六年来又受了多的的苦?”
恒亲王仰头,身子靠在背后的车壁上,阖上眼帘:“最后再去寻一次……”
“哈欠。”
合欢殿,玉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让主子这段时日冰块不离身。”见状,赶紧拿了个毛毯盖在她身上:“殿下都说了冰块每日要少用一些,主子就是不肯听。”
“若是大夏天的着了凉,看主子丢不丢脸面。”
“改日让沈太医来看看。”玉笙揉了揉脑袋,想止住那唠叨,开玩笑地道:“你怎么不说有人在想我?”
“奴婢看,是陆小姐在骂您吧。”捂着唇,笑得有没大没小。
上次玉笙还当真让人抓了两只麻雀送给了陆静姝,听说阿日陆静姝被乌云踏雪拉了鸟屎之后,回去足足洗了一下午的澡。
瞧见那麻雀气得回去又搓了一遍,身上都给搓红了。
估计是嫌丢脸,这几日也不怎么肯出来见人了,整日里在广阳宫的偏殿养着,神情有些蔫蔫儿的。
太子妃瞧了倒是十分地满意,赏赐了好几次东西下来,其有一小匣子的金花生,赏人的时候一颗,又好看又有脸面。
太子妃倒是不小气。
玉笙摇摇头,暗地里还说过,比殿下大方多了,殿下赏赐的东西除了名贵一无是处,倒是不如这金花生的用处大。
她仰起头,想叫冬青拿着房钥匙去给她盘盘家产。
小元子却是走进来,道:“主子,林昭训与梁昭训在门口求见。”
“谁?”玉笙一时半会儿没想出来是谁。小元子带着笑意道:“新入府的两位昭训,主子您之前见过一面的。”
小元子这样一讲,玉笙才记了起来。
放在桌面上的敲了敲:“这都下午了,这两位来做什么?”
小元子将人带到了偏殿,玉笙稍微换了件衣裳就过去了。两位昭训跟之前见的一样,都是水灵鲜嫩的模样。
可等细问了玉笙才知道,自己原来比她俩还小半岁。
“两位妹妹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玉笙接过茶盏,撇了撇浮沫,也不怎么喝,她刚吃了一大碗御膳房送来的玫瑰酸奶酪,实在没什么胃口。
“没……没什么事。”
两人眼神闪躲着,却是不敢将眼神往她那儿看:“就……就来坐坐……”玉笙眉心一挑,知道这两人目的不纯。
低着头喝着茶盏吃着糕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
两人倒是胆子小,又不怎么会掩饰,目光频频地往门口张望着去。
玉笙知晓两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却也没点破。就这么陪着闲聊,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茶盏都喝了六杯了。
两人屁股紧挨着绣墩,就是不走。
茶盏搁在桌面上,玉笙抬撑着脑袋,知道她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便也没劝。又过了一会儿,天都黑了,太子才回来。
太子这几日一回东宫就往她的合欢殿来,也是她这儿比别的地方凉快一些。
门口的小太监一声请安声,林昭训与梁昭训两人一同起身,面色激动,茶盏都快捏碎了。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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