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凌晨到家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几点了,天都开始挣扎着亮起来,回去一觉补到中午,感觉是被饿醒的,裹着被子在床上发呆想着一会儿吃点什么的时候,有人敲门。

不适应的生物钟让他醒过来后也有些昏沉,但他还是能分辨出来,这时候敲响他家门的也就只有傅晨非。问都没问就开了门,看也没看来人就转身游魂一样飘到了沙发上继续瘫着。起猛了,头晕。

“昨晚你去哪了?”傅晨非走进来,回身带上门,自然地像回自己家。

“和朋友出去玩。”江帆没管他,只瘫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这两年可能是作息太好了,或者年纪大了,他这个熬夜冠军竟然败下阵来,后脑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

感受到身侧沙发的下陷和熟悉的气息,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傅晨非挨在他身边坐下,“几点回来的?喝酒了?”

“嗯。”其实也没喝多少,主要是因为熬夜,但懒得解释。

“午饭呢?”

“没有,刚起来,傅老板饿的话自己叫外卖吧。”江帆有气无力,寻思着他得怎么夺回熬夜冠军的称号。

“那你早饭你也没吃?”

“没有啊,不说了刚起来。”

身边的人起身了,而后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江帆瞬间清醒了,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扭头看见傅总正在他家厨房翻翻找找叮叮咣咣。

昏沉的大脑开始缓慢的运转起来,从离婚走到如今这步,还真是奇怪啊。他本意是想他们保持距离冷静冷静,隔三差五地找他吃饭就算了,现在还……

“傅晨非……”他想说,你回去吧,别这样。

傅总刚把米倒进锅里,听见江帆喊他回了头,“怎么了?”

本是温柔又关切的眼神,却在江帆看起来犹豫又拒绝的脸色里忽然紧张起来,这一瞬间的变化让江帆本来想说出口的话拐了个大弯,“你会吗?”

那人紧张的表情就此舒展开了,粲然一笑,答道,“看过菜谱。”

他本来是个喜不喜欢都要说清楚的人,最讨厌搞暧昧,不喜欢的话甚至是连让别人追他的机会都不想给,比如陆和。

但是傅晨非不一样。舍不得让他走,却又不敢接受。

他是喜欢掌握主动权较多的那一方,可是在傅晨非面前的时候他就不大敢吭声,在他眼里傅晨非还在神坛上,他还在下面仰望,总差着些底气。

他不愿意他们的关系在这样的位置上莫名其妙的开始。

在陆和眼里不可一世的江少爷,也会有些小自卑,总隐隐的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资格让傅晨非爱他长久。

他爸出事后,虽然他是在傅家当了两年保姆,但他心里明白,不会有更好的选择,是傅家给了他避风港,让他能躲在那间房子里靠着傅晨非平平静静不愁吃穿地过完了这两年。

现在连债都不欠了,也没理由再待下去了,他是必须要走的。自卑这种东西,总是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不想再要傅晨非的保护,也不想当谁的附庸品,他只想要自己扬起头。

他江帆,就算再怎么落魄,也绝不会当别人一时兴起,腻了就丢掉的新鲜玩意儿。他只要长长久久的,一往情深的,从一而终的爱情。

他并不能确定傅晨非给不给的起,而且在这之前,他也要让自己能够配得上。

江帆站起来,走到了傅晨非身边,“来,我教你。”

傅总很开心江帆的主动,“好啊,”

但他还没高兴太久,江帆紧接着一句,“教会了就回去自己做去,别来蹭饭了。”

傅总手一顿,但并不气馁,“以后我做,你来蹭饭。”说着抬手抚上江帆的后脑摸了摸,“头还疼吗?”

刚翘起小尾巴蹦跶的江帆被这一发摸摸头又搞得晕头转向了,气焰再次熄灭,“不疼……”

江帆:头不疼,心脏疼。因为它原地猛跳了一下。

“嗯。怎么回来的?”

“张晨叫的代驾。”

“以后我去接你。”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自行粉碎理智然后走火入魔吧。

“介意一会儿加个班么?我看看你们设计进度。”

“……”感动清零。

“老板,周末请你给员工一点自由呼吸的缝隙好吗?”

“那就陪我去给冬瓜洗澡。不然就加班。”

江帆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性定论——开窗子不可以,但比起掀开天花板,人们还是选择打开窗子。

“可以都不选么?”

“可以。”

但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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