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兰思不知道来催了多少回,宋青斐才幽幽睁开双眼。
怀里是睡得比他还沉,牢牢贴在他怀里的白芙儿。
这个小色鬼到底揉乱了他的衣襟,把脸贴在了他胸前的肌肤上才睡得心满意足。
想起昨晚种种,宋青斐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是他耍了小手段,抱住人家不撒手的,现在他想抽身,白芙儿却把她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直到午饭前,两人终于起来了。
兰思进来打扫,看向白芙儿的眼神很是不满。
她自小长在宋府,还没见过宋府的男人起的这样迟过,尤其是她们老爷更是分外自律克制,每日早起去后院打拳,去园中检查药材,去端闲院跟老太太请安。
这每日雷打不动的三件事竟然因为白芙儿都耽搁了。
兰思为自己的小姐妹兰心掬了一把泪,更不要说兰心本人以及三位正经的姨娘知道这消息时有多震惊了。
老爷那样温柔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不克制的时候,可见他对白芙儿用心绝非一般。
宋青斐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让白芙儿惹眼了,看着正在吃小包子,吃得脸颊都圆鼓鼓的白芙儿,他嘱咐道:
“若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就装听不懂不用回话,等我回来告诉我就行。”
说完,他忽然皱眉,意识到自己这是要为她撑腰呢!
白芙儿乐乐呵呵点头,她记得宋太医说过嘴里有东西时不能说话,她记得宋太医说过的每一句话,也包括刚才那句。
宋青斐眉头蹙得更深,她十分怀疑白芙儿到底能不能察觉到别人是在找她麻烦……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十分正确,白芙儿真的察觉不到。
赵姨娘敏姨娘她们在外边憋着劲,心里记了白芙儿一笔,但却做不了什么,可尽逸园里的兰心却憋不住了。
她倒是没有本事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情,只是她人多势众,自然而然在宋青斐看不见的地方挤兑白芙儿两句。
“来路不明的女人就是能豁得出脸面,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勾着老爷去软塌窗边放肆真是不要脸。”
白芙儿:……
小脸一红,美滋滋地回忆起宋太医暖暖的怀抱,根本不在意兰心说什么,若真是能让宋太医再抱抱她,就是睡地铺她都愿意。
可自从他酒醉那晚之后,她就再也没碰到过他的边,虽然还能每天见到他,但是她的感觉不会错,宋太医在躲着她呢!
兰心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远远看见她在脸红只当她是臊的,便继续和兰思说着话给白芙儿听。
“怎么笑得出呢?入府快三个月了,都没个名分。”
“这人要是轻贱,怎么抬也抬不起来,索性不抬了她也乐得轻贱。”
“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段没身段,真不知道老爷瞧上了她什么,不止把她养在府里,还在外院伺候她那要死不死的爹!”
白大福的年龄确实够当白芙儿的爹了,只是她们一说要死不死,白芙儿直接沉下了脸。
说她什么都行,就算是骂白大福是傻子也行,但说白大福要死不死,这绝对不行!
白芙儿扔下狼毫笔,板着脸大步朝外走去。
她在房中练字,兰心和兰思就在庭院说话,推开门就能看见她们。
“你们,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兰思被白芙儿阴森森的气场惊得愣住几秒。她平常咋呼的厉害,关键时刻还是兰心先开口,勾唇讥讽道:
“我们姐妹说话,怎么就招惹到白姑娘了?倒是白姑娘背后偷听人家说话,是不是少了教养?”
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让白芙儿的耳朵朝后动了动,牵着眉眼的形状变得更凌厉。
“你说得声音大还怪我偷听!”
白芙儿轻而易举就被带了节奏,跟着兰心的思路走下去了,但是只是这一句话,她就意识到自己说不过这些自小耍嘴皮子的后宅丫鬟。
她得发挥自己的优势——干就完了!
于是乎,正当兰心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口舌占了上风之时,只见白芙儿抬起纤细的手臂将散落的长发紧紧绾成一个发髻,随即袖子一撸,像一只出击捕猎的小狼健步飞扑过来!
一个摆平过三个野狗的女人,怎么会把两个丫头放在眼里!
她几步蹿到两人身前趁着她们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两人扑倒在地,转瞬间已经双腿钳住兰思的脖子,上半身压在兰心身上,一手将她的长发绕在手腕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扯住了兰心的嘴角。
“把你的话收回去!要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白大福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活着的希望,她们一起活了那么年,她根本无法想象白大福不在了她一个人该怎么活!
她求了那么多人,终于让白大福吊着命遇到宋太医,情况才有一点好转,怎么能再让白大福要死不死!
“你给我说白大福一定健健康康的!”
被钳住脖子的兰思脸开始泛红,她手臂胡乱挥舞着却使不上劲。
她终于想起,白芙儿曾经指着自己下巴那道疤说过,那是跟狗抢吃的弄的,这样一个疯女人不会真要把她勒死到这吧!
她开始害怕,无助地拍着青石地板,顺从地说:“白大福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白芙儿闻言更加用力扯了兰心一下。“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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