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毁的互相抱团,安稳地沉寂下来;变动的愈发激烈,像是要在已经沸反盈天的丹炉里闹出另一方天地来;升腾的到处乱窜,但是又不是真的没有规律,它们也自有它们自己遵循的道理……
这些信息的变化太让他着迷,他在这幅图景中看到了偶尔能够感应到的天道规则一般的东西,于是他想弄明白、他想看清楚、他想看得再多一点,而且他还有种感觉,只要他愿意,他好像就能看到更多。
顾安怡的感知追逐着这些,不知不觉,他的二十四条感知细丝已经不够用了,他分出了更多的感知细丝,而即便在这种时候,他还本能般地保持着这些新分出的细丝和原本的细丝的粗细质量不要相差太大,可以说是在他入门时被严格教诲出来的基本功,已经成为了他的某种本能……
“不要太在意细节!”他忽然听见大醉师父的声音。
兜头一盆冷水,顾安怡意识到自己已经沉迷在这些信息之中太久了。
他完全没有引导丹液成形的过程。
……
【一份火候不对的练气丹,品质:孽徒看剑!】
顾安怡对着这行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字,实实在在地捏了捏鼻子。
他头疼。
身体和心理的头疼,都有。
“……沉迷规则,不可自拔了吧,呵呵。”张大醉轻描淡写地把这一炉味道可疑的东西销毁了。
扎心了啊,师父!
“……师父啊,你是不是从没有这种烦恼啊?你感知断腿了嘛。”
不就是插刀吗,谁不会啊!
“孽徒!”张大醉将废掉的日影布直接糊到了顾安怡脸上,活像一块破破烂烂的旧抹布,“你给我闭嘴!就你炼的这玩意儿,我感知断腿也随随便便吊打你啊!”
顾安怡不贫了,事实就是事实,这见不得人的东西摆在面前——哦不在了,它们已经羞愧得去死了,即便是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好的,再来一次。”他一手甩开脸上的日影布,右手一点,几道无形剑气便从他的指尖冒出,恰到好处地将这块“旧抹布”切成了碎片,剩余的剑气一卷,这些碎片便正好落进了一条空余的地火灵脉,转眼就被烧干净了。
顾安怡施法就是这样,半点不浪费,也不知该说他是实在懒得可以,还是该说他控制力和算力都太过惊人,完全明白在什么情形下该出多大的力气。
“张大醉你不要太得意!我分分钟超过你啊!”顾安怡撸袖子。
“滚滚滚!你今天要是炼不出一炉能见人的,我就不等明天了,今天就把你逐出师门!”
……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招财门的饯别宴已经摆好了,莫女士这位铁公鸡难得大出血,叫了厨修门派知味楼的席面,大家都不客气,街坊邻居都来了。
“老张呢老张呢?这时候还炼丹呢?哎呀,要不要这么刻苦啊?”老万已经当自己是半个主人了,这从中午到现在,就一直在招财门帮着张罗。
莫女士心情不好,脸色还凑合——正如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张先生所预见的,她现在看见后院那个大破洞,以及老万这张兴高采烈的胖脸就后悔。
“不知道呢,可能又炼丹忘了时间了,我去叫他们一声,”莫十余甩手就走了,临走前还是和老街坊们招呼了一声,大家都几十年的交情了,也知道点她家老张炼丹成痴的性子,也都并不见怪。
莫十余来到炼丹室的时候,她立刻就大吃一惊。
什么情况啊!这是谁啊?敢占着丹炉让老张靠边站的是谁!啊?是我那个平日里只知道装傻的倒霉徒弟吗?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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