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薛君山从文件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递给她,“一回来忙到现在都忘了给你。”

“这是?”

薛君山但笑不语,于是许冰便打开盒子。

一块通体润泽的和田玉手镯呈现在眼前,看起来纯净均匀,晶莹剔透。她轻轻摸了一下,触感细腻温润,饱满光滑。这样的成色,一看就价格不菲。

“羊脂白玉镯?”

他果然点头,许冰却合上了盖子。

“不喜欢?”薛君山微挑了下眉。

许冰摩挲着盒子上面柔软的绒布,摇了摇头,“这么贵重的物品谁不喜欢。不过我平时总是磕磕碰碰的,而且上班也不能戴。”

薛君山笑着摸了摸她的长发,“那就先藏着,等以后方便了再戴。”

“嗯。”许冰点头,“没钱的时候还可以考虑拿去典当。”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薛君山伸手轻捏了下她的鼻子,“需要用钱就和我说,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让我的女人把我送的首饰拿去卖的地步。”

他说这话的语气颇为自负,许冰望着他淡定自持的样子。突然想到索性趁薛君山在的时候,和薛少威把话说个清楚,也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毕竟总躲也不是个办法。

回去的路上雨便渐渐停了。

下车后,许冰特地让薛君山送她到楼下,想着如果薛少威有在,看见了应该就会明白她之前并不是搪塞他吧。

于是又在楼底耳鬓厮磨了一番,导致后面薛君山有些气息不稳地搂住她的腰,“再这样,就不放你回去了。”

许冰由此发现自己只管点火不管灭火的行为着实有些恶劣,而薛少威却压根就没出现。

离开前,薛君山将她脸颊旁边的碎发拨到耳后,镜片反射出的眸光如湖水潋滟,“什么时候和我去见我的家人?”

“嗯?”许冰眼中掠过一丝迷茫,“会不会太快了?”

薛君山的手搭在她肩上,低笑,“我已经被催婚很久了,就是马上结婚也没人有意见。”

许冰想了一下,又问,“你的家族会不会很复杂?”如果人太多,她可能没耐心应付。

薛君山大约也了解她的想法,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不复杂。”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是家里的老幺,父母年近五十才生下我,现均已离世,所以伺候公婆的问题不用担心。”

“还有呢?”许冰望着他,豪门家族总不会那么简单吧?

薛君山嘴角一勾,继续道,“我上面有一个大我二十几岁的长兄和两个大我十几岁的姐姐,底下有两个侄子、两个侄女和三个外甥,不过那些后辈可以不用管他们。”

果然是大户人家,许冰挑眉,“年龄差这么多。长兄如父,你哥哥嫂子对你而言就相当于父母吧?”

“算是吧。”薛君山笑道,“不过也不用怕他们,你也看到了,我平常都是一个人住,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去,毕竟一大家子人会热闹些。”

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尾折出细细的褶皱,“往后我们也多生几个,也热闹点。”

许冰其实对生孩子这事并不热衷,也不想多生。不过望着他期望的眼神,终究不忍打击他的热情,况且生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便道,“我尽力而为。”

他顿时低笑出声,“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这儿童不宜的暗示是不是太明显了?许冰抿了抿唇,回到方才的话题,“我家情况你都知道吧。”估计老欧已经和他说过了。

薛君山果然点点头,道,“今天来的仓促没有准备,改天找个机会上去拜访你父亲。”

许冰便应了一声,“嗯。”

薛君山又将她揽进怀里,语带叹息地对她说,“元旦一过我们就定下来吧。”

这么快?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呢。许冰伸手抱住他的腰,她对婚姻本不抱期待,但如果对象是他,也许会好一些吧。

薛君山离开后,许冰在那里站了会儿,估摸着薛少威应该是不会出现了,便转身上楼。

只不过刚从电梯出来,许冰就发现自己错了。

家里的防盗门没有关,站在门外就能听见里面喧闹的声音,围在麻将桌旁的那四人当中,背对着门口那位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年轻男人,可不就是她避了一个星期的那位。

不知道现在走掉还来不来的及,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许冰暗自叹了口气,总要面对的,就是可惜刚才没让薛君山上来。

“冰冰回来啦。”还是正对着门的那位吴伯先看见她,于是另外三人便齐刷刷回过头来,薛少威更是“霍”地一下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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