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是小年了,南方的小年是腊月二十四,这天需要打扫灶台,祭拜灶神。到了这天,队里空前的热闹起来,因为按照惯例,小年这一天队里会组织杀年猪,分猪肉,家家户户都有份。
养猪场在大队里没啥存在感,因为猪的数量不多,且味道大,被安置在偏远的地方。除了上交充公的,每年都会留下几头过年前杀掉分肉。杀猪都是摸黑点灯开工,等天亮敞了,就开始分猪肉了。每组一个桌面,每户按照工分多少分配猪肉数量。
这一点就戳到了小院众人的痛处,按每户的工分来算他们小院还得倒贴,幸好队里有保底优待,然后小院就得到了保底的一斤
没关系,还可以用钱买嘛!
猪肉限制比较多,每户用钱购买数量不能超过十斤。
那就再来十斤,然后骨头内脏什么的多来点,幸好这个没限制。
一番挑拣拼凑,总算是满载而归了。
当天晚上,贺画吃饭的时候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点事儿没做。
“咱们队里的其他养殖场,到了年节里边能不能超出指标多买几个呀?”这年节里,家家户户要待客,一两只鸡鸭也就勉强应付,碰上那些要办喜事的,不得宽限宽限?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过年可以多买的,只要不过分又有库存,而且好像没说最多可以买多少。”少年答道。
关键是也没人像他们小院,一年下来指标都吃得差不多。办喜事那是特例,得特事儿特办,不算。
“那你不早说!”贺画没好气的瞪着他,熏鸡腊鸭那又是另外一种风味啊,难道不香?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不是日子过得挺美,都不咋惦记这事儿了么!
第二天,三人整装待发,贺画和少年去养鸭场,王仲海独自一人挑着箩筐去养鸡场。
“啥,你们要十只?是要办喜事儿还是怎么的?”养殖场负责的队员很是诧异地看着贺画两人。
“哦,是打算做点腊味当年礼送人,一年到头净收家里寄过来的东西,这不也得往回寄点,让家里也知道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挺好不是?”少年和养鸡场队员还蛮熟悉,一口一个哥叫着,都吃出感情来了。
行吧,有钱,又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队员很麻溜地给两人抓鸭,绑脚、过称、签字、给钱,一套流程下来,两人提着绑得严实的十只水鸭往回走。
十只鸭十块钱不到,贺画想到自己花了两块二才买一封糕点四个橙子,心里泪流满面,一级市场和下级市场物价差距惊人呐!说好的社会主义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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