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儿,初二郎,新的一年开始,队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各个脸上都带着喜气。小院里的几人都不用去谁家拜年,所以,过年几天的日常就是家里蹲。贺画要写稿,少年要学习,王仲海拿着贺画给的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倒也不算无聊,而远在江市的贺小弟,过年这几天已经快要爆炸了。
原因就是老贺家添人了,他大嫂生了个女儿,年前几天生的,还没满月。这事是喜事,他一个还在上学的半大的人,本来跟他关系不大。
过年几天,大家都放假在家,大嫂坐月子不出房门,大哥基本就长在房间里头带孩子了,他妈一个人管产妇吃喝,管一家子吃喝,还得洗源源不断的尿片,就有些忙不过来。然后他一时心软,就帮忙洗了一次尿片,这一时心软就坏了事儿。
洗过一次尿片后,一家人自然对贺小弟各种夸赞,但从此之后莫名其妙的,洗尿片就成了他的事儿了。三天后,贺小弟看着大哥理直气壮的把要洗的尿片甩给他,忍不住爆发了。他大哥,孩子的亲爹都在房间里躲懒,一个叔叔,干啥要受这份罪?
没这个必要,咱不受了!
一瞬间,贺小弟躲开袭来的尿片,指着掉在地上的尿片爆发了:“自个儿生的孩子自个儿洗!”
回房间收拾衣服,整理了一个小包,啪的一下把门甩上,也不管自家大哥如何想,走了。
去哪?当然是大伯家。
这都是老贺家的共识了,孩子不见了不着急,肯定在大伯家待着呢,都不用找。
然后贺小弟到了大伯家,就委屈巴巴地给贺画写信了:
姐,
我现在特别迷茫,不想待在家里了,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你说我跟你一起下乡怎么样?
以我的成绩,考高中没问题,中专是没指望的,一个学校最多就录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巴拉巴拉
诉说了一番,贺小弟感觉心情好多了。他没有贺画的具体地址,所以,折好信纸,交给了正在忙活的大伯母:“大伯母,您下次给我姐寄信的时候,麻烦您把我的这份也捎上。”
“哟,有啥小秘密要跟你姐说呀?大伯母能看不?”接过信,大伯母调侃了几句。
“您可以看的,没啥秘密。”贺小弟有些不好意思。
“行啦,逗你的,大伯母不看。”
初三初四,走亲访友。在首都的周文韬,已经要准备返程了。
初五的火车票,初四上午,周文韬为着他此行最大的任务特别去拜访了一位长辈。长辈是个军人,交给周文韬一封信:
“这个你拿着,到了湖省军区去找信封上的这个人,原先跟我是一个班出来的,一个名额,这点面子他还是得给我的。”
“好的,麻烦您了。”周文韬很恭敬的接过信,这就是此趟回家过春节最大的目的了,一个招兵的名额。
“好多年不见,当初还是个孩子,如今文简也到了可以入伍的年龄啦!”这位长辈有点感慨,又从桌面上拿起另一个信封,递给周文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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