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汐醒来后喝了大大的一碗粥,又吃了些精致的馒头小菜,才刚恢复一丝精气神就闹着要去穹山找干爹。
找干爹是假,去后山寻和尚才是真。
别说啊,关于她常常跑后山的事,二爷和三爷至今都不知情。
非但如此,貌似连心如明镜的干爹也充耳不闻。
这样一来,棠汐却没多想,一心一意只把和尚当做乾堂犯了错的弟子,不过这面壁思过的时间,确实是有些久了。
到穹山后才知道干爹和金叔都不在,据说是飞去欧洲参加什么国前任总统的葬礼,棠汐每每听到这些跨国活动,她便好奇干爹年轻时到底去过多少地方,一个人的一生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
太不可思议了。
今天难得的好天气,晴空白云在帝都这样的一线城市简直就是稀罕。
棠汐迈着欢快的步子跨入大殿,目光略抬便看见和尚那仅着一件单衣的背影。
她皱了皱眉,放弃了劝说。
有些人可能就是天生的火炉,和尚大概是真不觉得冷吧。
她往门槛上一坐,双腿交叉着横放在另一边,靠着门框整个人沐浴在暖意洋洋的太阳里,小脸清爽,娓娓道出昨晚惊魂的一夜。
和尚听到棠汐说自己被绑架时,背脊有了些许轻微的僵硬,偏头问她:“有没有受伤?”
见这个冷漠的朋友总算知道关心人了,女孩忍不住甜甜一笑。
“伤得可重了,医生说会留后遗症,但要是和尚你转过身看我一眼,我可能就没事了。”
棠汐笑嘻嘻地讲着没脸没皮的话,脑中却突然意识到好像距离她的生日已经不远。
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日历,细细算来圣诞前夕都快要进入倒计时了。
为了不再遗忘,女孩跑到湖边捡了块石头进来,然后在挨着和尚左边的圆柱上刻了一个43,还剩43天,真的好期待哦。
如果有时光机,她真的想一眨眼就来到那天。
可又有些害怕,害怕和尚长得太丑,丑哭她就麻烦了。
下午,棠汐带着不听话在湖里捉了几条乌梭鱼,兢兢业业地寻来大堆干柴火,然后缠着和尚亲手为她烤鱼。
徐连斐享受过的待遇她也要,这鱼啊,今天必须得烤。
和尚默不作声,指了指门口,“先回去,两小时后过来。”
清淡温润的嗓音扰得棠汐心神恍惚,真好听,有种邻家哥哥的味道。
本着应该听邻家哥哥的话,女孩乖乖点头,不出片刻就离开了大殿。
徐连斐从佛像后出来,看着地上调味品齐全的工具食材,满脑问号,“爷,你真要给那小丫头烤鱼吃?”
男人那双手,除了煮茶和杀人,何时沾染过烟火气息。
说他会烤鱼?
跟讲聊斋似的。
“再去捉几条过来,一起烤了等会儿让她带回去。”
“?”
徐连斐不明白。
随之,男人缓声催促:“两小时后,要让她吃到鱼。”
“……”
徐连斐瞪大了眼睛,用手指了指自个,“爷,你的意思是让我给那小破孩烤鱼?”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安静地令人难以接受事实。
沉默几秒。
男人淡声纠正:“她是我乾堂的人,以后,叫她大小姐。”
“……”
徐连斐无语凝噎,整个人如同雷击般傻傻定住。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他就知道,总有一天整个乾堂都会被那小祖宗给吞了。
连爷也不例外。
等等,徐连斐突然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爷,清心寡欲了十年,何时懂得在乎一个人了?
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钻心的疼,居然不是在做梦!
*
这个礼拜棠汐日子过得分外无聊,沈嘉欣住院,元释转学,班里一个个埋头刷题也不搭理人,除了偶尔有些同学过来找她讲题,还有上下学路上那些如影随形的保镖。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合情合理,但她总觉得自己像只金丝雀,即便飞出笼子,翅膀上也要时刻系着一条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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