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宗擦拭着一把筚篥。
这筚篥,他自两年前吹过一次,就再没用过了。
一直尘封着,都浮了一层浅浅的灰。
不知怎的,今日他与燕灼华重逢,就不由得想起了这筚篥,忍不住就拿出来想放在手边看一看。
抚摸着这筚篥,他就忍不住想起今日的她的一颦一笑。
只要一想到她那丝毫不怕他的样子,他的心就如同被猫抓了一样,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掠夺欲望。
可是冷静下来,他却有那么一丝后悔。
程景宗并不是一个生来就没被拒绝忤逆过的人。
事实上,他的权势是近几年才逐渐得到的。
而且拒绝一个男人碰她,是每一个女人都有的权利。
这也是他一直维护支持的一个信念。
可那一刻,当燕灼华拒绝让他看到她无遮无拦的全貌时,程景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都忍受不了她拒绝他。
这种不解让他在征服欲外,心底更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戾气。
于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沙场之外的地方,在不是面对你死我活的敌人时,用上了权势的威压去意图胁迫征服一个人。
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被他威胁了却又没有顺服的人,毫发无伤地离开他的视线。
尤其,是这个人先闯入他的视野,有意撩拨挑衅他的。
是的
从她故意将那个药包那么明显地露出来给他注意时,他就摸透了她的心思。
程景宗手指攥紧了筚篥,面容冷峻。
他破天荒地对一个女人这么有兴趣,心念所动就想去将这朵花摘下来欣赏,看看究竟与别的花有什么不同。
可是还没碰到花瓣,他就被刺逼退了。
而他。
手握暗雪长云两大军近近四十万人马的他。
除了像毛头小子一样赌气般威胁了一句“你别后悔”,就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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