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想了个招儿,把活鸡和茅草塞进井屋子里,外面堆上秸秆柴火,装作养鸡的样子,引诱狠吼去吃鸡。

这怪鸟素来横行无忌,胆大包天,果然趁着天黑钻进井屋子吃鸡,惊得鸡咯咯乱叫。

守在外面的人闻声而动,一把火点起来,秸秆燃烧引动柴火,赤焰滔天,浓烟滚滚,将井屋子里的干枯茅草也一并引燃,把个大狠吼和里面的鸡全部化为焦炭,总算除了一患。

当时孟焦还道是乡里的怪谈,不以为然,后来有次去野外勘察,果然有一座被烧得漆黑的井屋子,矗立在田地间,想必那“狠吼传说”虽然添油加醋,但也确有其事。

此时此刻,虽然已经不再是人,可那故事还埋藏在孟焦脑海中,未曾遗忘。

狠吼到底是什么鸟?正是眼前这只站在树杈上,与孟焦结了仇的雕鸮,因为它经常发出狠吼似的啼鸣,过去的人不识得这种鸟,就叫它狠吼。

雕鸮活动于夜间,飞行无声,体色驳杂便于隐蔽,声音凄厉瘆人,所以迷信的老人在口口相传中为这种鸟类染上了一抹神秘色彩。

想起雕鸮会捡石头砸人,孟焦有点害怕,很不巧,那块小山似的巨石上面就有不少风化的碎石。

这大鸟若真掌握了那项“天降正义”的技能,它可不得安宁了,一块两块还躲得开,就怕这雕鸮整天盯着自己砸。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天长日久总有疏懈的时候,被抽冷子砸一下子,估计够呛。

就算老虎身强体壮,也不能跟石头硬碰硬啊。

心思复杂,一路思考,一路后撤。

远处的火箭总算看见了大哥,不管心情紧张瑟瑟发抖的虎三妹,兴奋的蹦高撒欢,一边叫唤一边朝着孟焦飞奔而去,生怕大哥将它丢下不管。

与雕鸮的距离已经拉的很远,孟焦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只大鸟并不会扔石头砸人,或者说所有雕鸮都不会扔石头砸人,有些事只是乡里的谣传而已。

那棵站立着雕鸮的树木已经被几棵冷杉落叶松的树干遮挡,远远望去,到处都是树木的枝干和叶子,看不见那肥鸟斑驳的羽毛金黄的眼睛了。

孟焦停止别扭的后撤步,转过身子亲切的舔了舔火箭的脑门儿。

火箭呜呜回应着大哥的舔舐,舒服的蹭了蹭大哥的脖子,似乎在询问孟焦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又扔下自己不管。

孟焦没回应火箭,它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巨石下方,那片空地上,除了虎三妹,竟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离开大哥二哥,母亲不在身旁,四周空荡荡的,树林乱哄哄的,虎三妹害怕极了。

说到底它还是那只胆小怯懦的小母虎,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虽然外向了一些,胆量却未见涨。

火箭刚离开不久,紫貂便到了,虎三妹何曾见过这样的怪物。

三角脑袋,一对个大耳朵,小小的眼睛两个尾巴,看样子凶巴巴恶狠狠的。

本来它还想发声威胁那怪物,紫貂一瞪眼,虎三妹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点勇气便烟消云散,滚到爪哇国去了。

孟焦回头正看见虎三妹缩成一个毛球,紧贴着石壁压着耳朵,被比它小好几圈的紫貂吓的不敢睁眼,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真叫孟焦哭笑不得。

一只老虎被小小的紫貂吓成这样,称得上是虎界之耻了。

紫貂同样吓得够呛,呆呆站在距离虎三妹不远的空地上,一动不动,别看虎三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到底该怎么做这小家伙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稍微有点脑子的动物,见到比自己大三圈的猛兽,就算不拔腿就跑,也没胆子主动进攻,更别说那猛兽是老虎。

若不是担心身后的雕鸮,借它十个胆子它也不敢来巨石附近讨这没趣,被逼上绝路只能跟老虎套近乎,做兽难,做小兽更难。

紫貂可不傻,它聪明着呢。

契丹水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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