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姜濯川全程都在和姜照月说话,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兄妹一般,一眼都没往伴读堆里看。

伴读姑娘们的秋波都喂了晚风,实在撩不动了,都意兴阑珊。

灼华当起了拯救这尴尬场景的救世主,主动说伴读们在此处也无事可做,不如先行告退,回储秀宫歇着去。

说罢,她还抬手用衣袖遮在脸前,打了个哈欠。

她没早起考试,但从宫外折腾进来,马车上待了大半日还是略有不惯,如今也确实累了。

结果又被姜照月拽住说了两句话,就落在其他伴读们后头,黑灯瞎火,她一个不留神,脚下就踩在刚落到石板路上的梧桐叶上,滑了一下子。

姜濯川当即出声:“沐姑娘留步。”

不光灼华停了下来,前头伴读们的脚步,也都瞬间停了。

万众瞩目之下,就见姜濯川抽走身边随侍小太监手中的宫灯,递给了灼华。

“你身边掌灯的小宫女太矮小,灯光照的不够远,自己也拿一盏,才不容易被摔。”

灼华倒吸一口凉气。她自己再怎么出风头,或者如何仗着大公主的势,那都及不上姜濯川这随手之举拉仇恨!

但越抹越黑,于是她只点头谢过,也没再多说话,小跑几步追上其他伴读。

眼见着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姜濯川心下纳闷:怎么这一回,好感度一丁点儿都没涨呢?

转头就见姜照月看鬼似的盯着他看。

“皇兄,你该不会对那位沐家小姐,起了什么心思吧?”

语气中满是嫌弃和鄙夷。

“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聊得来的,你却要跟我抢?哪里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姜濯川竟不反驳,而是反问道:“你既然很喜爱沐小姐,让她当你长嫂不好么?”

姜照月眉头一挑:“你愿意,人家未必愿意啊!这宫内规矩那么多。再说了,谁不知道姜氏的原配不好当……”

“住嘴!”姜濯川的眼光犀利起来,竟是带了些怒意,“你这样说,将母后置于何地?”

姜照月对生母没印象,自小是贵妃教养的,一时说话忘了形。她自知失言,压低声音道了个歉。

姜濯川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等姜濯川走远后,姜照月一拍大腿,心说这不对啊!就算她是口无遮拦了,可事实如此,总不能让沐灼华重蹈母后的覆辙吧!

再者说,真心喜爱也就罢了,自己那个一心扑在公事上的兄长,跟沐灼华一共也没见过两面,真要是看上了,那也只能是看脸!

男人啊,都一个样,肤浅!

姜照月决定,要找机会提醒沐灼华,让她可千万小心,别嫁进宫来。

若是她真成了太子妃或者皇后,纵然能天天见面,可被身份拘束着,也就没法陪她玩耍了。

其实根本用不到别人提醒,灼华此刻已经已经在心内抱怨起姜濯川了。

她跟姜照月交好,旁人看不顺眼至少还会说出来。

如今没人说话,可不就是在心内憋着使坏么!

唯有周芷兰天真烂漫,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偶尔带上个赵襄。

大多数人的沉默,就跟石头似的,压在灼华心头。

好不容易回到了储秀宫,各自要回房去的时候,这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要我说,就算是宫中讲学,还是应该多讲一讲列女传之类,咱们是学过了,保不齐有人就从没读过呢,否则也不会跟这个有了传言,有与另个人不清不楚。”

很低段位的指桑骂槐。

这声音十分耳熟,和之前中阳殿内的酸言酸语同出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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