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荷能想出害人的法子,她便能想着如何蒙混过关,为相府洗清嫌疑。
“如此甚好。”
沈青瑶全然不知他们现在已经被困在了祠堂离不开,那些刺客的尸体就被一一陈列在朝堂门口,个个面色惨白,连一张白布都没有。
沈林氏可没见过这种大阵仗,吓得连一口水喝的都觉得恶心要吐,胸闷气短,整个人都不行了般。
杜大人一一检查了这些刺客身上的伤口,都是一刀毙命的。
按理说,世子妃那等弱女子,即便是身上会些拳脚,也断然不可能用这么凌厉狠辣的招式。
“大人,有消息了。”
杜明是郅景舒的亲信,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主事,生的沉着稳重,心思也细腻。
“清远酒庄?”
郅景舒带着人去了清园酒庄,但里面的人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一问三不知的店小二。
杜明匆匆赶到,瞧的那人脸色苍白的骑在马上,身上的氅衣还多了几分寒意,隔得近些才听到他细微压抑的咳嗽声。
“世子殿下……”
“派人追,她被西岐人带走了。”
他咳嗽了声,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他从这酒庄里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是他大意了,不敢受伤,更不该掉以轻心。
放任她一人前来祭拜,早上沈青瑶走的时候他还未醒,等醒来时便是江上船只失火的消息,码头上大多是他的人,消息自然透露的快。
马车走的慢,摇摇晃晃的让人容易生了困意。
小桃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沈青瑶还在强撑着,挑开了帘子问:“还有多久?”
“快了。”
顾惊棠架着马,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脸上有些肉肉的,却也能瞧出眉宇间的几分不凡。
“二位姑娘若是困了,便先歇息一会儿,惊棠不是坏人,不会害你们的。”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沈青瑶反而清醒了。
撑着自己的眼皮子,小手拖着腮帮子看向外面,一片银装素裹,马车里的炭火烧的正旺,地下有通风的地方,小桃伸了手去烤。
将小手烤的暖烘烘的,然后放在沈青瑶脖子上轻轻揉捏着。
“这顾公子,好像真不是坏人。”
“坏人不一定都是要表现出来的。”沈青瑶淡淡的说,譬如以往的楚子瑜,人面兽心,谁又能看得出来呢。
“不过这一趟路,着实走的太久了。”
走得越久,她心里就越发的惴惴不安了起来,但现在唯一的法子便是仰仗着顾惊棠的马车回到上京里去。
这一趟路不好走,积雪很厚,帘子外都是冰锥,马儿吭哧吭哧的拖着马车艰难的往前走。
沈青瑶是无意识的,趴在马车里睡着了,顾惊棠拿了小毛毯给她盖上,坐在她面前细细的看着,这姑娘生的是瘦了些,却很特别。
“公子,世子府到了。”
斜阳西下,暮暮而垂,像是奄奄一息的老人还在挣扎着回光返照。
上京街头鳞次栉比泛着光,积雪滴答滴答的往下抵着屋檐水,偶有孩童玩闹之声。
马车停在世子府门口,顾惊棠单手附在身后,抬头看着世子府上的匾额。
“这世子府当真不愧是大梁帝亲自御赐的宅子,这般奢华宏伟。”
他赞叹了声,刻意绕了这么久,可算是到了世子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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