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还未等徐卿芸挣脱,朱怀景已经主动放开徐卿芸的手,并说道:“抱歉。”
“没关系。”
“……徐小姐,其实今日在下并非独自一人上山赴宴。”
徐卿芸狡黠一笑,说道:“我知道啊!我看到了和你一起来的南平王和你的随从了。只不过朱大人既然说自己是一个人来的,我也不好拆穿你,而且我本来也是愿意和你同行的。”
徐卿芸想了想,继续说道:“刚才南小姐说觉得我面善,我一听就知道她在说假话,其实她对我根本没有好感。但一月前的家宴,我还记得初见朱大人时大人笑容可亲,只站在那里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我便知道,大人是当晚在场所有人里面少数几个真心祝贺我回家的人之一。”
徐陵风听到此处面色一变,他这才知道那晚徐卿芸早早离场的原因,原来不是因为舟车劳顿,而且看出了在场人大部分人看热闹的心思才不想应付。
“……他人眼光如何不是我们所能左右,徐小姐不必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简单,却也不是能轻易做到的。
徐卿芸笑了笑,只当朱怀景此时的话是出于他的礼貌开解或者安慰,“不管怎么说,对初临京城的卿芸来说,大人当时的善意确实是一盏暖茶,还是要多谢大人。”
这话不好接,朱怀景只笑了笑。
“刚才我听大人说,你我同行并不会惹来他人闲言闲语,可南仙儿却不一样,卿芸从刚才一直想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便直问大人一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徐卿芸至今没想明白朱怀景那句话的意思,南仙儿和自己,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朱怀景早在同徐卿芸的相处中知道徐府众人并不曾告诉她有关婚约一事,刚才说话时欠缺考量便脱口而出她与南仙儿不同的话,站在要想圆过那句话却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说辞。
徐陵风怕朱怀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说出婚约一事,再加上现在看着徐卿芸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反感朱怀景的样子,如果徐卿芸答应了这门婚事,事后国公府再想要反悔退婚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了。
“咳咳,那什么,朱大人肯定是被那个南小姐给烦得没有办法了才随口一说。姐,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徐陵风一把搂过徐卿芸的肩头,终于在上山大半个时辰后成功把徐卿芸带离了朱怀景身边,佯装轻松的语气清了清嗓子试探的问道:“姐,你现在也十七了,有没有想过以后远夫君要选个什么样的?”
问完这话后徐陵风就定定的看着徐卿芸不眨眼,生怕她回他一句“朱大人这样的就挺好。”
苍天,朱怀景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冷血,别看他现在笑得跟小白兔一样纯良无害,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翻起脸来那叫一个狠绝,前一天都还在一起诗词歌赋人生哲学的小伙伴第二天就能毫不留情的请到刑部大牢里面做客,刑部大牢啊,那是个什么地方,不管什么精铁打造的身体只要一进那地方,出来也至少得脱掉一层皮!
而且,前提是还有命出来。
一想到这样的人日后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姐夫,徐陵风已经连续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了,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想自己少年短短十多年里有没有做过什么恃强凌弱或者大逆不道的混账事会被抓住把柄,活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所以,这样的人还是去祸害别家去吧,徐国公府承受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呀!
朱怀景听到徐陵风的问题,也不由得像徐卿芸看去,他家中虽没有兄弟姐妹,但也大概知道些女孩子家的心思,几乎每个女孩子心中都会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择偶标准。
徐卿芸却没有回答,而且一把推开爬山爬的满身大汗还靠近着自己的徐陵风,丝毫不掩饰对这个兄弟的嫌弃,说道:“你浑身都是汗,腻死了,离我远点。”
徐陵风被推开也不生气,傻傻的笑了笑,继续刚才的问题,“姐,我们是亲姐弟,你跟我说说呗,你将来想要嫁个什么样的夫君?你跟我说了以后我保证不告诉父亲母亲。”
“这问题若是母亲问我那还说得过去,你问我算怎么回事?”
“嗯……我有一些朋友,我觉得吧他们人都还不错,你跟我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有句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没见过徐陵风那些所谓的朋友,但自己弟弟的为人徐卿芸还是清楚的,三天两头不是逗猫逗狗就是妓院牌九……呵呵,徐卿芸回以一个没有感情的笑容,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徐陵风锲而不舍的追上去,“姐,你就跟我说说吧?”
徐卿芸却转移话题,指着两三百米外已经能看到的凉亭一角兴奋的对朱怀景说道:“看!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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