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放下幔帐,翠竹破涕为笑,心想着小姐终究是孩子,这说说话便睡着了。
而翠竹不知道的是,韩溪蕊之所以装睡完全是不想理她,更是在暗暗筹划着如何开拓她的事业。
赏梅园。
见人都走了,春红为宋新梅洗脚,终是没忍住问了句:“夫人,您为何要答应给小姐那么多文银?她不过是个孩子啊。”
宋新梅原是闭眼享受的,听到春红的话,她骤地睁开眼,带着些许的恼怒:“蕊儿虽不是我所出,可她毕竟在我身前了,算是我的女儿,你要另眼看她不成?”
春红没想到宋新梅这么大的反应,吓得连忙跪在地上道歉:“夫人,奴婢知错了。”
宋新梅白了一眼春红,声音带着嗔怪,抬脚时,春红连忙上前擦脚,耳边是宋新梅的警告。
“既然蕊儿唤我一声娘亲,我们日后便是一家人,这些年老爷待我如何,幕轩过得是哪般日子你不是不清楚,春红,你莫要再起隔心之意。”
横竖那韩溪蕊是个嫡女,在郡王府的地位仅次于大夫人,如今大夫人的位子空着,若不是念在韩溪蕊还小,哪里还轮得到她头上?宋新梅比任何人都拎得清。
“是!奴婢日后定把小姐当成您亲生的。”春红垂着头,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自打她跟宋新梅到府上,就没见过她这般生气过。
“明日把梅林后面的凌烟阁收拾出来给蕊儿住,按照她喜欢的样子装饰便好。”躺在床上,宋新梅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上了年纪,连续被老爷折腾几夜,她便腰酸背疼的,可是得好好补一补。
春红见状,连忙给宋新梅捏背,不禁有些诧异:“夫人,小姐就在咱们的梅园不是很好?这个时候把小姐安置出去,岂不是让人说闲话?老爷那也不好交差吧?”
宋新梅睨了一眼春红,心想着自己这几年没能斗得过那几个夫人也是有春红的功劳,谁让她是个榆木脑袋?
“蕊儿是女娃,怎能跟轩儿挨着房间睡?到底是怕人说闲话重要,还是蕊儿的名声更重要?”更何况凌烟阁隶属于赏梅园,那边阳光还很充足呢,若不是这几年她夹着尾巴做人,早就搬过去住了。
“奴婢又错了。”春红听后羞愧的垂眸。
宋新梅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春红是她的陪嫁丫鬟,是好是坏都关乎着她们主仆的声誉,交代几句便睡下了。
……
翌日清晨,东边的天正泛起鱼肚白。
韩溪蕊被大脑里的计划给叫醒,睁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箱子,她眸光一亮,急急忙忙下床。
下手不听使唤的打开箱子,眼前豁然出现一箱子的银锭,一千两文银一克不少,宋新梅果然是不差钱的主儿啊!
这时,翠竹端着洗脸盆进门了,见到韩溪蕊开心的摸着文银,当即一笑:“春红老早便送来了,还说今日会把凌烟阁那个院子收拾出来,往后让小姐搬到那里去住。”…
“为何?”韩溪蕊眸底泛起一丝狐疑,难道宋新梅这是要把她扫地出门的意思?
翠竹将湿透的面巾递到韩溪蕊面前,满面笑容:“自然是觉得小姐跟幕轩少爷住在同一个院子不合适啊,毕竟再有两年小姐便是金钗豆蔻之年,紧跟着便是及笄,总得要避嫌的,只是……”
“又怎么了?”韩溪蕊漫不经心的问着,没想到宋新梅考虑的这么周全,她果然没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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