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义照旧晚归,舒念早就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跟静水静文一同用完晚饭,像往常那样准备去院子里的秋千架下休息一会儿,不料,只坐了一会儿便阴云密布,转眼间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主仆三人赶忙回屋里。
静水和静文忙着收拾水果和茶点,舒念一人站在玻璃门前望着满院的雨帘,心里如同窗外的天气,难以放晴。
静水走过来,将窗户都关上,不满道:“夫人,您站得离窗户这么近衣服都湿了,赶紧上楼换一件吧,别着了凉。”
舒念像是没听到一般,静水又说了一遍,才悠悠说道:“现在又不是深秋,别说湿了点衣服,就是现在我冲到雨里淋上一两个钟头也不见得有事,哪里就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了?”
静水听她语气不好,回想今日舒念自回家后就淡淡的,或许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便不再多言,只是面上委屈巴巴的。
静文走过来,小声劝着:“夫人,刚才见您晚饭没怎么吃,我……”
舒念突然转身背着手摇头拒绝:“我不吃水果了,你跟静水吃吧,别浪费了。”
静文眨巴眨巴眼睛,端着一盘子洗好切成块的黄桃,不甘心地问:“您就不尝尝吗?又甜又软!”
舒念无奈举起胳膊来晃了晃:“好静文,你家夫人我呢,目前被你养得很好,真的不需要再喂了。”
静文不死心,追着舒念两步:“夫人!我洗都洗了,切也切了,看在我辛苦挑选拎回来又弄好的份上,尝两口吧!”
静水在旁已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抿着嘴巴偷偷乐,舒念只好停下来,用叉子叉起两块放嘴里,静文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将嘴里的桃子咽下去,舒念忍不住埋怨道:“照静文这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等着养肥我可以宰了吃肉呢!”
静水已经绷不住笑了出声,舒念心情也好了几分,转身上楼,静文还待为自己辩白,被静水拦住了。
“我的好姐姐,你才多大的年纪啊,比徐妈妈还要唠叨,夫人领你的情,知道你是为她好,只不过你也得看看场合不是?没发现今日夫人心情不好吗?”说着静水手法麻利地捡了两块最大的黄桃塞进嘴里,嚼了两口,一脸满足。
静文也见怪不怪地不跟她见识,随后自己也拈了一块吃着,说道:“是呢,刚才我过来时听见夫人说你呢。”
静水接着一脸愤愤:“先生也真是的,三天两头不回家,往常忙到后半夜就算了,现在几日才能见一面,当年咱们家老爷也忙,可也不曾似他这般总不回家,这才结婚多久啊!”
声音被掐断,静文强行塞了两块黄桃进静水的嘴里,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静水一边嚼一边不悦道:“我还没说完呢,你等会儿不行吗?”
静文慢慢嚼着,望着她,也不出声,静水渐渐安静了下来,随后不甘愿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说了行吗?”
静文这才笑笑:“知道就好。”
她们做下人的,可以忠心,可以为主子抱不平,也可以帮主子排解心思,但是最最不要做的就是私下议论主子的私事,尽管她们跟主子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两人一同往外走,静水嘟囔了一句:“看你平时呆呆的,总待在厨房弄吃的,话也不多,一说起来有些事,是不是太小心了点?咱们俩又不是外人,再说,我这不是就跟你说说吗?我也没跟旁的人说。”
静文加快速度,盘子的黄桃快见了底,像是随口说道一般:“你若逮着谁都说,你以为还能留在这里?还能跟着夫人嫁过来?”
静水哑然。
静文又语不惊人死不休:“早把你给卖了,要么就是嫁给一个伙计回去生娃了!”
静水佯怒道:“行了行了,你这个葫芦嘴,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气死人,我服了你还不行吗?”
静文又瞧了她一眼,慢条斯理说:“你若说惯了,有时说顺嘴,谁知道会被哪些人听到,这个家里又不止你我二人,再说,夫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咱们说,想要解闷了,咱们陪着她闲话一下,若不想说,你总这样说三道四,给夫人听见了,不是添堵吗?”
静水咬咬唇,低声答道:“我知道了。”
舒念回到房间里,便换下了衣服,外面下着雨,窗户关着,虽然开着电风扇,屋子里还是闷热无比,她索性打开小客厅的窗户,站在窗前,任由雨滴争先恐后跳进来,砸在脚前的地板上,风夹杂着雨,扑面而来,身上很快被淋湿,但呼吸却畅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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