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中,熟悉的撩人的声线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文卿。”

文卿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自从穿书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

顺着温柔的声线回望过去,柳予安一袭白衣立于夜色之中,满月初上小楼,无暇月色却不及面前人的容貌半分。夜风微拂,吹起他青丝如瀑,更趁得他面容洁白如玉,眉如远山黛,眸如天上星。

可是他却张口叫文卿,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还是方才突然确定了她换了皇帝的芯。如玉男子,到底是良人,还是玉面阎罗?

文卿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只觉得自己紧张到每一根寒毛都立了起来,做出了最后的伪装:“国师...怎么这样叫朕?”

宫墙幽深,他的逼近又一次把文卿困在了朱墙之下。

柳予安眨了下眼,仿佛天边的星辰都跟着颤动了一下,他勾唇一笑,仿佛天边的圆月都跟着失了色,这样言情小说中的情景怼到文卿面前,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真如小鹿般乱窜,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

时间仿佛真的在这一刻停止流逝。

“有何不可?独孤文卿。”

“啊?”文卿楞了一下,只觉得凝滞的时间又开始流动了。

柳予安伸出一只手,广袖撑在文卿身后的墙上:“陛下如今跟我生分得很,连名字都不让叫了?”

“我...朕...”叫独孤文卿?

她是真不知道,那本书的作者可能是个起名废,除了主要角色都没有名字,甚至还用上了士兵乙士兵甲,皇帝一直就叫皇帝,皇后贵妃以及一大堆配角都是这样...文卿还真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还刚好跟皇帝的名字对上了?

“哦呵呵~叫,国师随意叫!”

柳离双眼一眯,凑得离她更近了一点:“你以前也不叫我国师。”

天哪!!他们过去到底有什么往事啊?无良作者怎么不写啊?不写她怎么知道啊?文卿默默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抓乱了金冠下的白发,扬唇一笑:“予安?”

要是关系亲近一点,以字称呼应该是最正常的吧?

“嗯...”他好像稍稍满意了一点点,如星月般耀眼的眸子中暗藏了一股笑意,说了句:“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旁还有我。

他这才收了撑在墙上的手,负手往太医院走去。

“不是一个人?难道我还是一条狗?”文卿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下。

国师美则美矣,可是气势太强了。让文卿有种:大佬说他跟我很熟怎么办?的无奈。

或许...文卿说不定也是皇帝的字?因为七娃他们的名字都是复姓单名。如此说来确实很奇怪,这本文的作者是个起名废,文里的角色有个姓名就不错了,神秘出现的国师大人不仅有名有姓还有字?太格格不入了吧...感觉画风都不一样。

因画风太美而出框的国师大人回头招呼她:“还不走?”

文卿连忙掸了掸自己背上的灰:“走,走。”

她暗自下定决心,今夜之后就暗中调查神秘国师的背景。目前为止,他才是最大的谜团。

刘瑾的医术在书里被写的出神入化,各种疑难杂症都能治。

据他所说,那个刺青小伙是催动黑苗秘术,以自身内力达到燃点,在唤醒纹身蛊虫的同时,五脏六腑都会从内而外燃烧殆尽。

是黑苗一族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会用出的秘技,一旦祭出,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刘瑾看了一眼文卿身后的柳离:“幸好国师大人出手及时,不然那屋子里不可能留下任何活口。”

他为何每次都能在最及时的时候出手,就像真的未卜先知一样。

先一步到达太医院的独孤寂此时说出了文卿心中的疑惑:“既然是黑苗的终极秘技,为何一盆水就能化解?”

刘瑾一边在医童的帮助下给伤者灌药,一边挑了挑眉:“其实在今日之前,我也只是在书上读到过这种黑苗秘术,根本就想不到,破解之法竟然如此容易?”

刘瑾看向国师的眼神中充满了钦佩:“水克火,五行有常。蛊虫飞到空中,翅膀沾了水便飞不动了。看似简单的,确实最有效的。妙啊,妙!”

孟煜也真心称赞了一句:“国师果然是方外高人。”

被众人称赞的国师一脸邀功地低头望向身边的皇帝陛下。可陛下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问了刘瑾一句:“所以,此人的命保住了?”

刘瑾收了药碗,拔出插在那人心口的银针细细看了一眼,认真答到:“内火焚心,我已经尽力救治了。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能不能熬过今明两天。”

次日一大早,朝廷发布了海捕文书,通缉令上的画像赫然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大皇子殿下。

市井间百姓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大皇子殿下不是年关左右就暴毙了吗?”

旁边认字的好心人解释道:“这上面说大皇子殿下是假死,实则是屠王案的幕后真凶。如今已经出现了关键人证,所以大理寺重开案件。”

“害,这些俺都不管,你就给我说说,这通缉令上说的赏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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