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遣组平日里的办公地点很有排面,位于申城市区一栋闹中取静的西班牙风格老楼中,与隶属文化局旗下的某一历史悠久的报社共用一个院子,真可谓是近水楼台。
金雪珂一直暗暗坚信,此举定是某某协会“关怀备至”的处心积虑
她走在通往办公老楼的小弄堂里,晃了晃手中刚买的拿铁,脑中却回想起刚才开会时的情形。
总觉得新上任的会长,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究竟在哪里呢?
也许是他明显透露出的与外表完全不符的那种温和而老派的世故感。
他看起来太洋气了!
这是金雪珂从见到他第一眼起的条件反射之感。她是申市本地人,洋气这个词,是她脑中目前最能快速搜刮到的词汇。
他看上去就像是个喝过洋墨水的人,谈吐、气质、量身剪裁的西服以及衬衣袖口间若隐若现的金色编织表带
最重要的是
卖相真的好!金雪珂感叹道,啜了一小口咖啡在沪语里,卖相即外表,使用不分男女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年轻洋气的小哥哥,居然如此熟练地操着一口“老干部体”,你说违和不违和?
正浮想联翩间,小弄堂已到了尽头,老楼肃穆而独具风情的侧檐外立面展露在眼前。
这本是一栋建于上世纪30年代上下的西班牙风格式花园住宅,据说当年是由国外洋行专门设计的,作为伪政府时期某司官员的行政官邸。
特遣组的办公室虽然只是在主楼西北侧与之相连的辅楼内,环境倒是愈发清新幽静。反而是那主楼的新闻报社,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连只鸟儿都不愿意飞下来。
踏上最后一级嘎吱作响的楼梯,她望了一眼后院的空地,属于新任会长的那辆黑色商务车,已经离开。
办公室里很安静,特遣组仅有的三位男士看起来正各司其职地敲着键盘。
“嗯?骆忆还没下来吗?”金雪珂看了一眼三人。
“没呢,可能还开会着呢。”祁晓通答道。
“不会吧我看领导的车都走了“
“啊?那就不知道了”他摸摸后脑勺。
“刚刚有听见下楼的脚步声,”边方义朝走廊的方向努努嘴:“估计是领导吧,反正是没见着骆忆下来。”
忽如其来的一阵沉默
还是金雪珂先开了口,“你们有没有觉得,风向可能要变?”
“你指什么?”一直未开口的庞思礼闻言转过头看向她。
“你知道我的意思”
“强制调遣令?”
“难道这还不够能说明问题?”
庞思礼静默了三秒,随后别过头去,“反正都与我们无关,而且骆忆应该也不会拒绝。”
“但是这对骆骆来说并不公平!她一直兢兢业业,工作能力又出众,协会凭什么手伸这么长?明明以前都好好的”
“那是骆忆自己该操心的事情,如果不满意,她完全可以向上申诉,毕竟协会名义上还是隶属于国家特殊种群自治管理委员会的。”
“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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