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组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当他们到达当地机场后,正碰上多年不遇的大暴雪天气。
空气中的寒冷与干燥裹挟着小冰茬子,一路上拍打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再配合窗外呼呼的大风把车身吹得左右歪斜。
车厢内倒是难得安静,往日的小话痨们怕是没怎么见过这阵仗,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神不安地左顾右盼着
“唉!你们也是赶巧了,这破天气忒闹心。你们顾警官小组昨天到达的时候天还好好的,还出太阳了呢。这一转眼就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真像我家熊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好在雪还没来得及积起来,路况还算勉强可以吧”
王振立语气疲惫地说了一大通,随后才面带歉疚道:“你们舟车劳顿,在这么恶劣的天气情况下,都这样及时的赶过来帮助我们调查案件,真是真是特别感谢你们,也感谢顾警官他们。”他说着,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顾警官是谁啊,骆组长知道吗?”旁里传出一声小睿睿细巧的嗓音。
还不等骆忆回答,金雪柯就抬手轻拍了一下小睿睿的脑袋:“顾警官你都不认识?隔壁刑侦科的头牌顾一维嘛。”
“哦知道知道。”小睿睿捂着脑袋不说话了。
王振立是呼市血协分部的会长,在任年数也不算长,至少骆忆曾经并没有见过他就是了。
谁知下一秒,王振立的目光就直直朝着坐在最后一排的骆忆方向射过来!
他示意周围的人都给他让个路,很快王振立就坐到了骆忆面前的座位上。
“你就是骆忆警官吗?”
“我我是,我就是骆忆。”他问得一脸诚挚,然而骆忆的头上却缓缓打出了一排问号:“王会长找我有事吗?”
王振立一瞬间似乎眼睛都亮了:“不用叫会长,叫我王振立就好,不用见外,嘿嘿嘿嘿。”
骆忆:?
1601全员:???
终于感受到空气的突然安静,王振立讪讪道:“你们不要误会,我就是早就听闻总部那边有一个办案十分厉害的血族女警官,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亲眼看见,真是无比荣幸啊!”
骆忆尴尬坏了,但面上只是温和礼貌的一笑。
毕竟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别人。
“骆警官你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里是小地方,一年到头其实看不见几个血族。毕竟你们血族同胞一个个都是长得又俊,钱又多,哪里会愿意待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呢。”王振立叹了口气,接着道:“要不是最近突然出现了一桩棘手的案子,怎么也不好劳驾你们这么多人过来帮助我们”
骆忆听了半天,感觉这王会长似乎也是个实诚人,这里靠近国家边境线,又地广人稀,气候寒冷。最重要的是,血协在这里的分会部门长年人手严重不足
也确实为难他们了。
“王会长您不用担心,血协总部对您上报的案件十分上心,既然我们来了,势必会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直到能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为止。”骆忆温和道。
王振立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略带苦涩的微笑:“骆警官,与其说是给我一个交代,倒不如说是给我手下那两个失踪的兄弟一个交代,他们还都不到四十岁”
骆忆默然。
“我们分会本来人手就严重不足,跟血族相关的各类工作又都是高度保密的,就连他们的家人也不能透露半句。家里人现在可能只晓得他们是公安系统里的普通干警,在执行任务时暂时不方便联络可我是知道的,假如他们真遇上了那些野生血族,怕也是凶多吉少了那些东西真是恐怖又强悍”王振立光顾着倾诉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面前也是一位血族,他口中恐怖又强悍的存在。
“对不起骆警官,我失言了你多包涵。”
骆忆不介意地摇摇头:“不用道歉王会长,您并没有冒犯我,他们对人类而言的确称得上是恐怖又强悍,只是听您的语气,您似乎曾见过野生血族?”
“小时候的事了。”王振立错开眼神望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缓缓道:“这里从前就出现过那些东西,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见人就咬,有时连牲口都不放过,可怕的很。后来据说都被血协清理了,总之几十年间都没再出现过,直到最近”
“您曾亲眼见过?”骆忆有些惊讶。
王振立笑了笑:“骆警官应该知道的,血协的人有一部分跟你们血族多少都能扯上点关系,算是内部定义的知情人吧。”
骆忆点点头。
古往今来两族的交集始终存在,既有战争,也会有商业往来。
历史上的知情人,大都是指那些暗地里与血族有生意往来的商户,很多交易虽见不得光,却是名副其实的金矿。
随着时代发展,越来越多的知情人被主权国家收编,成了一种制衡血族的重要力量。
甚至如今经营着血族第一命脉的血液生意,也大都由他们负责运转。
对政府而言,单单这一项生意,每年就是一大笔税金。
血族的钱好赚,鬼才在乎谁是猎物,谁又是猎人呢?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影,骆忆不常想起他。
只是放任他躺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从王振立口中,骆忆很快了解到了案件的细节。
此案的起因是源于三周前的某一天,呼市的血协,也就是1607部门收到的一个包裹。
里面摆放着一个木头盒子,打开后竟是一截手臂残肢!
这并不是一截普通的残肢,因为手臂上带着一个明显的血族齿痕。
这种带着明晃晃的强烈挑衅意味的行为,迅速引起了1607的高度重视,他们当时一边上报了总部,一边对齿痕进行了鉴定,并且对于包裹的来源也迅速展开了追溯。
然而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齿痕的比对在全国甚至是全世界范围内的数据库中,都毫无结果,如此,答案便只有一个:野生血族。
这简直是一种不能更糟的情况了!
两族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后,才创建的和平与新秩序下,为什么还会存在野生血族这类早该消失的群体?
他们该死的不可控。
好在对包裹来源的追溯倒不是一无所获,配合1607大门口的监控以及国家的天网系统,投递包裹的嫌疑人很快被抓捕归案。
嫌疑人名叫苗青,是个职业货车司机,长年奔走于大兴安岭地区运送木材、煤炭等物资。
据他所言,他只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他当初并不知道那木头盒子里到底装了啥,只是单纯地按照老板的要求将东西送到指定地点。因此事到如今,还整天在拘留所里喊冤
由于苗青口中的老板是在他跑车到塔河附近的一个镇子上遇到的,于是1607顺理成章派了三名探员去往塔河附近调查,希望能找到些有关野生血族的蛛丝马迹。
然而不过一周不到的时间,其中两名探员便失联了,根据唯一一名幸存的探员所说,是失足坠崖,下落不明
骆忆一行人到达下榻的酒店时,已经接近晚上11点了。
这次的行动,边方义作为唯一一名留守人员,负责随时给予他们情报方面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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