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21世纪的人相比,22世纪的人要理性的多,似乎他们每一天的生活都有特别的意义,就像精密运转的钟表。如果生活的目标暂时都完成了,他们就会去冬眠,直到下一个目标出现,然后再次苏醒,追逐。
伍哲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旁听了两门课,其中计算机语言老师还苏醒,但课程已经开始了,由卢婧文带上,每次上课都是说一些基础的理论,放视频。如果有疑问的,卢婧文代为解答,如果她回答不了,就会记下来。
虽然真正的老师不在,但几堂课下来,伍哲已经对计算机语言产生了兴趣。22世纪的计算机语言基本上就是在现有的语言基础上,更规范化、精确化形成的,因为语言的标准形成于上世纪末,所以很多意思和习惯,都跟伍哲时代的理解更接近,而跟现有的语言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21世纪的计算机语言,程序员最大的工具就是数学,因为只有数学足够精确,能够让程序按部就班完成工作。到了22世纪,随着编译器越来越强大,计算机的理解能力越来越大,语言也变从之前的呆板,变得越来越灵活。
在21世纪的编程界面上,如果输入“每天早上,都执行一次健康检查相关程序。”这样的内容只会出现在括号中,充当解释。但是在22世纪,这样的话在整段程序中到处都是,甚至有些学生还在网上找来了一些极端的例子把程序语言写的就像诗歌散文一样,然后照样顺利执行的。
也正因为如此,原本程序员因为需要深厚的数学功底,严谨的逻辑思维,还有像机器一般的修改耐性,注定了那将只是少数人掌握的专业技能。但是在这个时代,一个人只要不怕麻烦,只要了解基本的计算机语言方式,自己做出一些特定功能的程序根本不在话下。据说现在在小学生的课后作业中,有时候都会包括编写程序,大学开设这样的课程,更多的只是研究高级语言编译器的原理,而不是研究语言本身。
因为上课的原因,伍哲跟卢婧文不可避免产生交集。卢婧文的课很受欢迎,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老师很出名,很多人抱着听名师的希望,先占上位置听课有一定名额,超过的话,只能去网上听而不能来现场了,还有一部分就像陈教授提到过的,她算得上是学校校花中的一员,最后,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也是伍哲最近刚刚了解到的卢婧文组织了一个冬眠社团。
所谓冬眠社团,其实最早是从学校的兴趣社团演变而来。冬眠技术刚刚解禁的时候,大学里许多学生都自发的,将原来的社团通过冬眠形式继续下去,这一下子,原本因为兴趣而组建的社团,后来竟都不可避免的带上的冬眠的烙印。因为冬眠人的群体,本来就是按兴趣聚集的就像一些亲人冬眠团体一样,大家一起冬眠,一起苏醒。如果把冬眠比作通向未来的旅行,冬眠公司是正规商业公司组织的旅行团的话,那冬眠社团就是自发组织的驴友群体。
这些社团组织起来的原因各式各样,根据当前最典型的划分,可以分成这么几种:
1,兴趣型,比如大家都是同性恋,大家都是某个特定的游戏狂热爱好者,这样大家即使在未来一起苏醒了,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价值观的原因,在陌生的未来被孤立。这种类型是最普遍的,也是最初学校社团演变出的主流冬眠社团,很多大型的社团甚至最后成立了专门的公司来运营。
2,影响型,这种类型的社团比较少,一般就是几个人到几十个人之间,互相统一承诺的冬眠规则在,在学校,这样的社团成员之间一般都是钻研同一个课题,或者跟着同一个老师,大家在未来的工作中,需要彼此支持。在社会上,除了公司统一规划的员工冬眠外,一些相关联的合作关系之间,也采取这样的冬眠方式。
这种冬眠方式看起来规模比较小,但引起的关注,或者说,产生的影响都很大:比如一个著名导演冬眠,跟他联系最紧密的几个著名演员也会一起冬眠,然后那些演员的一大群粉丝也冬眠,然后那些粉丝的亲朋好友……连带效应到最后会变得很广。
第三种,也是卢婧文现在的冬眠社团方式,就是目的型。冬眠成员彼此之间,存在共同的目的,彼此之间的联系虽然不是十分紧密,但因为追逐共同的目的,一起冬眠。听起来跟第二种很类似,跟第一种也有相同之处,但之所以把第三种单独列出来,甚至在研究冬眠行为中,把第三种作为最典型的例子来说,是因为第三种方式存在着一个关键技术细节他们都会把自己的冬眠苏醒权,交给一个特殊的组织或者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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