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程弘深起来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块黑色布料,说道:

“草民祖籍浦南,世代经商,族中有布庄,皆为自主生产。”说着将手中的黑布呈到江姗面前说道:

“去年庄中布娘发现了一种新的棉布织法,每匹布可省三两绵线,开始为了防止别家布庄发现这种织法,织出的布匹全染为黑色,在发现那样织出来的布容易跑线后,就不再用此法织布了。”

“你的意思是这布是你家布庄所产?”江姗神色不变地问道。

“正是,为了防止有人故意闹事,我家布庄中的染料都加了一味特制香料,熟悉的人能直接闻出,旁人将布烧了也能闻到。将军若是不信,可将此布烧了试试。”

江姗闻言稍稍抬手,边月便上前接过那黑布,裁下一角后在烛火上烧了,一时间竟然真有淡淡的香味散出。

“接着说。”江姗面色不变。

“这样的黑布草民家只卖出了一批,是因为当时的客人全要了。”程弘深说着抬头看向江姗,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接着说道:

“那个客人是司徒家的采买管事,而如今这片黑布就是之前途中行刺之人所穿被划破落下的。”

“哦?你的意思是刺杀朝廷命官许监军的人是司徒右相?”江姗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草民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程弘深将头低了下去,明明外面已经飘雪,可他额头却落下了大滴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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