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维莎已经回到了墨丘利的身边,她餍足的像是一条饱食的美人蛇。

“你做的很好,洛维莎。”墨丘利的计划,顺利的超出他的想象——引诱赛特的洛维莎的呼救,除了引来夜间巡逻的护卫之外,还惊动了留宿在某位王妃住处的大帝,大帝亲眼目睹他任命的营造官赛特,试图□□一个美貌的女奴,“明天指认过他之后,我就会送你离开王宫。”

洛维莎向他欠身行礼,在抬头时炫耀似的看了一眼正盯着她的奥修。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去元老院的时候,我会派人来叫你的。”

洛维莎听命离开了。只是在她进入墨丘利为她安排的宫殿正要就寝时,一个男人跟随她走了进来——能在墨丘利的宫殿中自如的穿梭,这个人不做他想。

洛维莎毫不避嫌的解开了腰带,在衣服下滑时露出肩膀的时候,她侧首回望了一眼,“您还不离开吗,奥修大人?”

奥修后退了一步,站到了石柱后。

洛维莎笑了笑,脱掉了衣服。奥修那个角度,自然看不到她曼妙的躯体,然而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却如夜间的克莱尔奥斯汀的花一样丰盈美艳。

“你得手了?”奥修问她。

洛维莎靠在枕头上,一只手臂慵懒的搁置在大腿上,这样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她身体动人的曲线,“大帝和今夜所有巡逻的护卫都亲眼所见。”

石柱后只露出奥修宽阔肩膀的一角,他在黑暗中静默的时候,就像一只安静蛰伏的猎豹。

洛维莎打了一个哈欠,“您该回去了,护卫长大人。”

奥修知道这是洛维莎的警告——作为墨丘利的护卫长,对于赛特这样一个敌对阵营的人,他实在关切过头了。按住腰间的剑鞘,奥修抬脚走出了宫殿。

他走之后,侧卧在床上的洛维莎翻了个身躺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在入睡之前回忆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赛特,那个被爱情魔药蛊惑的男人,她看到了他心中所想,并使自己化成了他心中所想,然而赛特却并没有用□□去玷污这种爱。

他吻了洛维莎,从她的手背到嘴唇,却没有脱她的衣服,甚至抚弄她的身体也没有。是洛维莎自导自演了一切,她抓住赛特的手掌,让他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衣服,扶住自己的大腿。而后就是众人所见到的那一幕。

“赛特。”

在黑暗中,洛维莎喃喃念了赛特的名字。

……

作为密涅瓦的亲信和地位相当尊崇的营造官,赛特的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被带上了元老院的审判厅,等待众人的审判。

密涅瓦今天穿的相当端庄,她坐在元老院的第一排,看着赛特被带了上来。

经过一晚上的关押,赛特的精神相当不济,他低着头,濡湿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将他双臂绑在一起的铁链十分沉重,即使由前面的人拖拽,也有相当一部分垂在地上。

姗姗来迟的大帝脸色不佳,与上一次和密涅瓦亲切交谈不同,这一次他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施予。

站在大帝身旁的墨丘利专注的看了密涅瓦的反应,他知道赛特的落难对密涅瓦来说有多大的打击。这个平时高贵而富有谋虑的王妃,今天却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大帝的怒火来自于何处似的望着赛特。

“作为沟通神灵的营造官,不能保持身心的洁净就是最大的罪过。”

在执政官还在叙述的时候,密涅瓦就已经忍不住的开口,“大帝,赛特是无辜的!”

作为密涅瓦的近侍,赛特高大俊美,在此之前他一直有营造官这一头衔的加持,几乎没有人会将他与肮脏的事联系在一起,然而他试图□□女奴,这样的事就又被翻了出来。不需要任何人提点,大帝就已经明白这样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呆在正当年华的密涅瓦王妃身边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事。尤其是密涅瓦王妃失去姿态的替赛特求情,简直让大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是不是无辜的,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密涅瓦。”

密涅瓦不再说话。

穿着斯托拉,且用斗篷遮住面容的女人被带了上来,众人翘首望向她。这个女人自然是洛维莎,只是策划这件事的墨丘利,对密涅瓦的手段深有忌惮,为了保护洛维莎,他才让她这样打扮。

“将昨晚的事说出来吧。”执政官对她说。

洛维莎编造了一个故事,她说昨天下午时分遇见了赛特,赛特以赐福的名义约她半夜相会,而后她虔诚前往,却没想到——

女人的眼泪总是让人充满爱怜,尤其是洛维莎这样甜蜜的声音,“这样是错的,所以我大声的呼救。”

密涅瓦气的发疯,这个看不清面貌的女人简直从头到脚都是污蔑,“除了你的一面之词外,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密涅瓦,你还要什么证据呢,这是我亲眼所见。”大帝冷冷的回应。

本来元老院里有一半的人会偏向密涅瓦,然而大帝的态度令他们在这件事的裁决上又摇摆不定起来。

“大帝,这是污蔑——赛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如果是冷静下来的密涅瓦,绝对能发觉这件事的端倪,然而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针对的还是她最依恋的赛特,种种原因相交,让她说出了一连串的错话。

自己的女人,拼命去维护另一个男人,这是再大度的男人也受不了的事。何况是大帝这样的人,就在他要勃然变色的时,跪倒在地上的赛特,已经主动开口了,“我认罪。”

整个元老院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黑色的湿发垂曳在眼前,阻隔那双金瞳,“身为营造官,我却无法克制我内心的□□。”

滴答。

一滴水珠沿着他的下颌滑落下来。

“我因为这个女人与我所爱的人的相似,妥协了自己肮脏的内心。”赛特要比任何人都理智,密涅瓦会感性会崩溃,赛特却总能从逆境中找到挣扎出来的那条路,虽然他并没有做这件事,但继续争辩下去只会让密涅瓦和大帝的关系恶化,他只能在种种更坏的结果中选择这个一般坏的结果。

在祭祀时总是宛若神祇的赛特,屈膝跪了下来,他的头垂的极低,几乎要碰触到地面。

“赛特。”密涅瓦当然不相信赛特会做这样的事。但因为赛特这一跪,让她跟着清醒了过来。

“请判处我的罪吧,执政官。”

……

先密涅瓦一步离开元老院的赫托,在一个拐角等待着密涅瓦。

“平时你可从来没有这样愚蠢过啊,密涅瓦。”赫托是在责怪今天密涅瓦在元老院中的表现,“还好赛特及时认罪,才让大帝免于怀疑你的忠贞。”

“现在你只有主动请求治赛特一个重罪,才能止住所有怀疑你与赛特有不当关系的声音。”总是自以为是的赫托,这一次终于想到了一个就目前而言对密涅瓦最有利的主意。

密涅瓦抿着嘴唇,摘去宝石项圈的脖颈与她的脸色一样的寡淡。

“舍弃掉赛特吧——”

赫托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抬眼望了过来。那是赫托连在男人的战场上都没有看见的凶恶眼神,仿佛一把滴血的刀正对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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