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书记可不吃他这一套这些人他早就想收拾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他们就像是跳蚤一般,虽然对他造不成什么大的危害但总是蹦哒也让人不胜其烦。

“别扯些其他的我现在就是来给这两位老人家作证的我能证明他们是省城理工大学的教授而且这次钢铁厂考试的试卷是当天一大早从市里送过来的李承业同志绝对不存在贿赂他人徇私舞弊的行为你现在能将人放了吗?”

付书记一字一句地说道看着来阎河的双眼里满是威慑,让在场的人不自觉都安静了下来他的话也被在场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放人肯定放人,是我们弄错了。”来阎河这会哪里还敢将人抓着不放,立即就让自己身后的狗腿子将李承业给放开了。

“付书记。”李承业这会也是非常惊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位居然会那么恰巧地出现在这里还将他给救了下来。

付书记冲着李承业安抚地点了一下头又转向了正谄媚笑着的来阎河严肃地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们只要我在这县委书记位置的一天,你们这些人就得给我老实一点,不要乱来。这一次就算了要是下一次再被我发现”

虽然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来阎河哪里不知道他话音中没有言明的威胁只能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他心中也是叫苦就没有哪个地方的革委会是像他们这的一样了,办事还一定要讲证据,不然就千万不要被这位知道了。他说是被人叫来阎王,可眼前的这位比他厉害多了。

见他老实了,付书记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他奈何不了他们,他们也奈何不了他,暂时就这样吧。“没事就赶紧走吧!”

“是是是。”来阎河一见到付书记就想走了,这会自然是忙不迭就跑走了,身后还跟着一群手下。

“来哥,那我们怎么办啊?”二壮头见来阎河要跑,立马就着急了起来。

“爱怎么办就这么办,你们自己看着办。”来阎河这会都快被这个二壮头给气死了,这会叫他,不是明摆着是双方联合做局来害李承业的吗?他哪里会理这个蠢货,自然是头也不回地跑了。

“二壮哥,咱们现在是这么办?”跟着二壮头的几个人也着急了,他们可是被二壮头叫来的,一人两块钱呢,这会钱都还没有到手呢。

“我怎么知道啊。”二壮头也是生气,他这么大半天是白忙活了,愤愤地用脚在地上跺了好几下就准备跑了。

“哎,你答应给我们的钱呢?”那几个跟着他的人自然也是跟着他跑了,一边跑还嘴里追着他要钱。

“二壮”谢父谢母这会已经被这些变故给弄懵了,二壮头并不是他们村的,更不是他们的亲戚,而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说是他们儿子的好兄弟,说是来给他们帮忙的。这几天安排他们吃,安排他们住,还给他们出主意,看着就真的是好人,要不然他们两个农村的老头老太太,哪里敢上钢铁厂闹。

可是这会他们怎么就看不明白了,不是说给他们儿子讨回公道嘛,他儿子得了这个病,下半辈子都不知道是怎么样,肯定是要钢铁厂负责一辈子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谢父亲心里一片茫然,早在革委会抓人的时候他就呆住了,他不是傻瓜,自然是知道事情不对了。谢母也一样,她这会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真的是自己的儿子不如人嘛,真的就像医生说的一样,她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有病吗?二壮头不是说那是钢铁厂买通了医生吗?可是二壮头他跑了啊,他的话能是真的吗?

付书记自然也看见了这两位老人家,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着褚书记他们说:“赶紧将人请进去吧,都围在这像什么样子。”

这会钢铁厂都已经下班了,门里面也站了不少人,这会倒是没有多少人认为李承业是靠关系通过考试了。不过还是对这件事非常好奇。

“是。”褚书记赶紧点头,之后就让人将谢父谢母扶进了厂里,去了离得最近的保卫处办公室。因为没有其他人在这里捣乱,谢父谢母没有什么抵抗地就被他们扶了过去。

保卫处的办公室并不大,大概就只有二十平的样子,里面也很简单,办公桌配椅子。闲杂人等也都离开了,办公室里面除了付书记高秘书之外就都是当天考试的当事人,包括李承业,褚书记,周厂长,周秘书,哦,还有一个万主席,连胡立人还有周大爷都没有能进去,只是在外面站着。

李承业同周秘书很快就去给里面的几个都倒了一杯水,之后就站在另一边。

“先喝点水吧!”褚书记坐在两位老人的对面,身边坐着的是褚书记他们三个人,他指了指桌上的水,让他们先喝一点,今天有些冷,他们脸上看着都是通红一片,可怜得很。

“谢谢。”谢父道谢,之后就颤抖着双手端起了水,缓慢喝了一口之后就双手捧在手中。谢母则只是怔怔地看着一个方向,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

付书记对着他们温和一笑,然后才道:“行了,现在捣乱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那咱们就来讲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吧。”

说完他看向了褚书记,褚书记连忙冲着他点了下头,轻咳两声就对面前的两人说:“咱们这事其实很简单,咱们厂里要选拔一个出国考察的人选,所以组织了一次考试,最终是这位李承业同志以第一名的成绩获得了这个机会。而谢晋荣同志则只是第四名,所以就算是没有李承业,这个机会也是轮不到他的。”

“他居然是第四名?”谢父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自己儿子是第二名,而那个第一名是作弊来的,抢了他儿子的机会,那他们这是闹了个什么?人家真正的第二名都没有来闹。

“没错,就是第四名,他们的试卷还封存在这里,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怎么可以贴出来给大家看。”褚书记肯定地说,之前他们只是说了第一名的的成绩,为了不伤害其他人的自信心,另外四个人的排名并没有说出来。

“不不不用了。”此时的谢父看起来十分地凄凉,像是一瞬间就苍老了好几岁一样。

“还是贴出来吧!”褚书记这会也没有什么不打击别人自信心的想法了,准备等会就让人将考试试卷贴到公告栏去。这样也免得还有人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来。

“至于谢晋荣同志的病,我们这也有医院开的证明,能证实他之前就有精神病史,在之前几年之内他曾多次发病,短时间内会变得十分奇怪,只是这一次时间更长一些,这一点和他一起工作的人都可以证明。你们作为谢晋荣的父母,肯定隐隐约约有发现的吧?或者你们可以去询问谢晋荣的妻子,她作为和谢晋荣生活在一起的人肯定是清楚知道的。”

褚书记继续将事情说了下去,没有什么遮掩一下的想法。

“我儿子真的有问题,有问题”谢母喃喃自语,似乎是不能接受这一件事一般,几乎是捂脸痛哭了起来。

谢父也是一样,他用苍老的手捂住脸,脑子里回忆起他那个儿媳妇的话,那还是他们刚赶到医院,儿子躺在床上傻傻的,儿媳妇则是坐在一边看着,根本就没有照顾自己儿子的样子。自己老婆子同她吵了起来,可儿媳妇却大发脾气跑了,临走之前一直反复说,“你蛾子就是个疯子,一直就有病,一直有病”

痛哭声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回荡,褚书记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谢晋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眼前的人又有什么错了,话费了半生的努力,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大学生出来,临老临老,居然是这种情况。以谢晋荣现在的状况,是肯定不能继续在钢铁厂工作的,听说他妻子已经在和他闹离婚了,那谢晋荣只有同这两位回农村老家了,这真是

显然谢父更坚强一些,这会也想到了自己儿子以后的生活问题,不由得坐着了身体,脊背向前倾,赶紧问道:“那我儿子的工作”

褚书记遗憾地摇头,“他这种情况,我们不可能让他回来继续工作。”

谢父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就弯了下来,虽然已经料到是这种情况,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医生说了,我儿子的病只是暂时性的,过几天他就会好了,工作还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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