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让她跑到院子外,陆瑶又有些不大情愿。她可不敢跟那些人套话,谁知道背后站着谁呢,人家活了几十年,可能眼界和见识上比自己浅一些,但是论起心眼和手段,陆瑶还未必能是她们的对手。

在王府里面混久了的人,弯弯绕绕的有如盘肠大道,扯出来说不准能绕地球好几圈呢,她能斗得过?小心自己个把人家当故事,人家拿她作谈资。

有着这个顾虑在,路瑶便只维护自己小家子腼腆的人设,常常呆在屋子里不出门,凡是接待,处置等事都由香梨一人负责,她在屋里头看看书,练练字的,偶尔香梨出去了帮着开开门,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千篇一律,枯燥极了。

这会儿听说有新八卦,哪里还能忍得住,眼睛忽闪忽闪的就望了过去,期待的眼神几乎能透进赵璟的心里。

赵璟哪能抵挡住,只觉得陆瑶那双眼睛眨动时睫毛几乎能搔到他的手掌心,痒痒的撩拨人,一接触就举起手宣告起投降,“这事儿啊可长,你要是听,那还得从头说起。”

“没事,我就乐意听长故事。”陆瑶顺手就搬了张椅子,挨着赵璟坐下。

赵璟按压下欢愉的心情,本来只是想分享一二,现在倒要把故事说长一些才行。

他开口道:“上回我出城时便察觉到府里似乎有旁人的眼线,我便趁机安排永诚盯着,找出了三个奸细,没有将其处置,只让他们照常得替幕后人打探消息,传了两回过去。”

“现今正好临近年底,府中采买频频外出实属常事,趁此机会,我就将加了料的消息传给了那三人,想借此看看到底宫中是谁在眼错不见的盯着我。”

为了避免重复,他可是一人专门给了一份消息,每个人的侧重点都大不相同,只看到时传得有哪些,他便能知道谁是谁派来的了。

没等多久,今天母妃就特意派人传他,说让他明日进宫给圣上请安。

那传话的小太监还额外叮嘱道,说最近宫里有些流言,说他沉迷女色,酗酒伤身,又不肯请医用药。

若假就罢,若属实是真,趁着圣上还未发怒,赶紧请罪为是,不然招惹怒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样的荒唐行为,圣上怕是知道了就要大发肝火,轻则训斥,重则削爵也有可能。

安嫔许是知道后果严重,才派人传他进宫赶紧去解释。

陆瑶听到这里,只想沉默,这是自己主动找死么?还没见着哪个皇子能头铁到这一步的呢。

赵璟见陆瑶似是担心自己,轻声笑道:“放宽心,我在放出消息时就已经虑到了。”

他给小丫头的消息是最近沉迷女色,好酒酗酒,给采买的是身体虚弱,偶发疾病,给李倮的呢,则更详细一些,是近来喜好安静,还责打了好几个高声吵嚷的奴仆。

这三个消息里各有重点不同,可宫里头却只有两个流传了出去,最清晰的反而毫无踪迹,由此可见,李倮背后的人心思更深。

“什么意思?”陆瑶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就不能说直白些么,她听不懂。

赵璟朝她得意的一挑眉,含笑道:“意思就是那是一条大鱼,我们得再加些鱼饵,好让它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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