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两人同醉一场,都是没了生母的人,并不需要多说什么,一切全都湮在酒里。
迷糊了两日,酒劲方退下,拿着银票,严蘸月再次造访后山禁院前的小木屋。
其时夜已抹黑,草已着露,雾已洇人,但没有月亮,有常为他提灯,两人一脚前后到达。
结果并未有人前来应门,喊了两声,不敢再喊,生怕搅扰。
正打算原路返回,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惨叫,十分清楚又凄厉,他吓了一跳。
惨叫过后,万物复归宁静。
“公子?”
严蘸月摇摇头,并不打算进去。那毕竟是女子闺房,轻易闯不得。
忽然,肩头一空,辟邪芝从他身上跳下,蹿入了黄鞠尘的房中。
“公子?”有常警觉地望向他。
他抿了一下嘴,提过灯笼,“你在这里候着。”
“还是一齐进去吧?”有常面露担忧。
“不了,”他皱着眉头说:“等着,我悄悄进去看一眼,把辟邪芝找回来就走,若无事,今夜只当我们没有来过这里。”
“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
小心翼翼支开门走进去,但见前厅灯光如豆,环视四下,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正以为怪,隔着一窗之遥,后院的草丛中突然传来奇怪的丝丝声响。
但没过一会,这声音又竟自消失了。
“黄助教?助教?”
待他放轻脚步,走到后院时,只看到朦胧夜光下,蜡一样漆黑的草丛中竟然一动不动地躺着一条赤红大蛇。
仔细拿灯笼一照,原来只是蔫了的蛇蜕,趴在草地上面竟似真蛇一般唬人。
心下骇了一跳,毛孔冷冷的,冷汗又渗出来许多。
又突然想到,此处既然有蛇出没,莫助教该不会遇袭了吧?
一时着急大过害怕,吓得他立马大喊起来:“助教?黄助教?”
边走边唤,忽然脚下一个不慎,不知撞上什么硬物,挺在脚趾头,不疼但骇人一跳,拿灯笼一照,却见是……
是女子白皙的手。
沿着手,是毫无遮蔽的光洁的臂膀,再往下,是披散着青丝的莹白香肩,再往下……他心头一缩,不敢再向下看,连忙回过头去,心虚之下,只着急离开,以免造成什么误会,但转念一想,夜冷雾重,她这样躺在这里,若着了凉,落了病,或是被毒虫蛇蚁噬咬,岂不成了他的罪过?
只好飞快的松开腰带,宽下外衣,想要给她披盖上,此时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离开!”
果然是她!
偏偏是如今这般瓜田李下,是这样的闯入,他又正好在…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只剩下最后的侥幸,此刻既然是背对着她的,也许她并不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是谁?
名声大事在前,他也顾不上辟邪芝了,连忙抱着外衫跑了出去。
“公子?”有常一看见异常慌乱的严蘸月,马上奇怪地凑上前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小辟邪枝找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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