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长宁靠在床上喝着海棠端上来的药,苦的她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这蛊毒最近在她体内越发活跃了,还未到一月,吐血之症就已经提前了,她尚未找到解蛊毒的方子,只能先喝着些补血气的药。
未等把手里的药喝完,海棠就步履匆忙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方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公主,王夫人,王夫人她随王大人去了。”
“什么?”长宁眼眸一瞬间睁大开来,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药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溅出的药污了她的裙角。
她却好似没看到,喃喃道:“怎么回事?”
程锦瑟是她在这北漠唯一的朋友,如今听闻她的死讯,长宁面色苍白,心里好像被什么抓住了般透不过气。
海棠道:“今日辰时,王夫人的丫鬟见王夫人迟迟未起,进屋去唤时,发现…”顿了顿,又道:“发现王夫人手里拿着一根银簪,自戕了。”
长宁听罢,腿上失了力气,沿着床边缓缓蹲了下来,环抱住了自己的双膝。良久才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泪眼朦胧中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如江南女子般温婉的姑娘,在她眼前,微笑着说着什么。
“妾身观太子妃殿下提到太子殿下时,眼睛都变得亮亮的,那定是很喜欢太子殿下才能有的神情。”
王夫人没有看到,她自己看向王大人的神情也如她口中那般,是很喜欢才能有的神情。
“现在想来,一根银簪子能有多贵,贵的是他的心意,这些我都知道。”
你与他的心意都是一样的,这些,我们也都知道。
“你看,人这一生,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我还未曾说过喜欢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喜欢他了。”
希望来世再见,能还给他那欠他一辈子的“喜欢”。
“姑娘,你真好看。”
“我也,很喜欢你。”
东邺皇宫
东邺帝谢长君坐在龙座之上摆弄着面前的棋谱,姜予望则俯首跪在下方,老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心里却还想着一统四国的美梦。
片刻后,谢长君开口道:“北漠二皇子近日来信,北漠一年一次的祭祀就在近日,这是取北漠王和北漠太子性命的好机会,北漠二皇子没有脑子不足为惧,他二人一死我东邺攻下北漠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你去安排安排助他一臂之力。”
姜予望一身白衣,面色严峻道:“陛下这是让臣亲自前往。”
皇帝身体微恙,咳嗽了两下,道:“别人去办这件事,朕不放心,此次要爱卿亲自去,也是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
姜予望躬身跪拜谢长君,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点了点头,颇感欣慰道:“如此,爱卿收拾一下,早日动身吧。”
转眼马上就要到祭祀日,林深樾提前带着长宁出了绛紫宫,怕长宁跟着皇室的队伍,会玩的不自在,特意向皇上求了恩典,许他两人单独前往。
一出了宫门,长宁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坐在马车上嘴里哼着小曲,时不时打开车帘看看外面。
今日,她还是一身红色骑装,为了出行方便,梳了北漠男子的发髻,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
“太子殿下?”马车外响起了陆渊的声音。
林深樾坐在长宁身边,将车帘掀开一点,问道:“怎么?”
陆渊左右看下,见没人关注他们这边,低声道:“今早传出来的消息,牢里关押的那群侍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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