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而又险,长剑贴着何沐脸颊擦过,清脆地一声响,刺入出租屋的石灰墙壁。
何沐扶着餐桌才没倒下,脸色却是有些惨白,双腿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耳中是尖锐声后的极致静谧。
这就是面对这把剑时的感觉吗?
老冯头,你怂得不冤!
“嘭!”
又一声响,何沐条件反射似的一哆嗦,便看到新桐重新从白烟里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新桐看上去有些疲惫,揉着眉,步伐比何沐还要虚浮,朝何沐走了两步就要跌倒。
何沐连忙抽出一张椅子推过去。
新桐跌坐在椅子上,上半身靠着椅背,勉强睁开一双眼,看着何沐:“有点累。”
“没事,你先休息一会儿。”
新桐没有说话,虚弱的时候她才稍微像个普通女孩,手肘搁在椅背上,脸埋进手臂一半,只露出一双眼睛默默打量着何沐。
看来,她现在的身体确实很虚弱,每次使用变身术都会对她造成不小的消耗,消耗到极致之后会发生什么何沐也不知道,可能像上次一样变回那根红绳,或者直接陷入沉睡也说不定。
而且回想起刚才的情况,现在的新桐应该只能变成一些没有生命的死物,比如长剑、怀表、三角板、收音机等。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想要变成的东西,“嘭”的一声后,是啥都看脸。
不过何沐有理由怀疑,变成长剑的概率远比其他的大!
他有证据!
何沐走到墙壁前,昂头看着墙壁上那道长约五厘米、宽半厘米的裂缝。下午的阳光懒懒地贴在墙壁上,顺着裂缝两侧边缘可劲地往里钻,可惜何沐的目光进不去,不知道插了有多深。
“这咋跟陈叔说……”何沐低声自语。
“你在说什么?”新桐问道。
“我在说要是我说这是墙自己裂开的,房东会不会信。”
墙会不会自己裂开何沐不知道,反正他快裂开了。
新桐不太能听懂何沐的话,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却不难猜到估计是自己惹祸了,她咬了咬牙说道:“我会赔偿。”
“咋赔哦,先不说你有没有钱,你连个身份证都没有,想出去赚钱也不好赚……”
烂话顺嘴说到一半,何沐回过神来,瞥到新桐阴晴不定的眼眸,挠了挠头,继续说道:“额,我的意思是,不用你赔偿,这事我搞得定。”
“身份证是什么?”新桐抓住了何沐话里的重点。
害,真是一点也不笨啊……
何沐暂时把墙上的裂缝放到一边,走过来在新桐面前坐下,推了推金边眼镜,说道:“嗯……身份证就是一个人的身份证明,能证明你的身份,这样外面的人才会认为你和我们一样,才会提供给你各种东西,包括车票、住宿、工作……很多很多。没有身份证的人,被我们叫做黑户,会被认为是来历不明的,可能会有危险。”
起初,何沐觉得身份证是个挺重要的问题,但是后来觉得新桐能够变成各种事物,不管是出行还是住宿自己带着她就行,不一定需要身份证。但现在看来,如果涉及到她自己工作赚钱生活的话,好像还是需要身份证的。
“我没有身份证,你也让我住宿了。”新桐盯着何沐,眼眸渐渐警惕起来。
“这……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外面的商人,我是你的指引啊!”何沐一时想不到正确的措辞,便只能这么解释道。
一边解释,一边提醒自己呆会儿要去买些书回来让新桐看,自己虽然活了两世,但对于世界为什么这样、人为什么这么生活,还是处在一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阶段,他自己能够很好地活着,但要去教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活着,水平就差了不少。
毕竟,每个煌国人都是经过十几年的教育和耳濡目染才学会生活的,何沐怎么可能两三句话就讲清楚?还是让新桐自己看书,不懂的再问他就好,这样她自己也能得到思考。
“哦。”新桐对何沐的解释没有怀疑,在她眼里,他本来就是她的指引,自然会跟其他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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