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这日,阴雨绵绵。
大清早的,万福村村头的一户人家门口,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许家的老婆娘也是造孽哟!她家孙女虽是个耳聋的,可干起活来从不含糊!她怎的那么心狠,能活活将人打死!”
“听说是因为六月丫头偷了她小儿子吃剩的半个馒头,她气不过,捡起地上的板凳就砸了过去!
那孩子才多大点儿?一个板凳砸到脑袋上,哪里还有活路?”
“要我说啊,这哪里能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许刘氏平日里对许老大一家太过苛刻,孩子能饿到偷馒头的地步吗?”
“什么馒头?那不过就是个由头!”
有知晓内情的人凑了过来,朝许家院子里的那口棺材瞟去:“许家那么狠心,还不是因为得到了消息?城里的杜举人前两天死了个儿子,满世界找清白姑娘冥婚呢。
这不,许家丫头昨天晚上才出的事儿,今日一早杜举人便派人抬了棺材来接!方才我可瞧见了,给了整整二十两银子呢。”
二十两!
若是自己家里能种麦子种菜的话,二十两银子,可够他们村子寻常人家过十年了!
就在大家伙儿震惊之余,许家院子里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丧门星,给老娘滚开!”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清瘦,面目刻薄精明的老妇人,正抱着一个垂垂无力的女孩往外走。
想来,那就是许刘氏了。
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瘦得皮包骨的中年妇女,正死死拖着她的裤腿。
“唔……唔唔……”
那中年妇女双目红肿,满脸的泪水与惊恐。
她拼了命的摇头,哀求着许刘氏,却只能发出阵阵唔唔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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