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想离开,只是又进城又出城的回来得晚了。
石头看着苍月后背那被树枝勾破的衣裳,心中暗骂自己,想得太多,白白哭了一场,丢一回人。
“明日,我还要多砍些柴去卖,存些银钱,我们好过冬。”苍月笑得一脸真诚。
她说,我们……
她说,我们好过冬。
石头的心暖暖的,用力点了点头,又害羞般的侧了脸,“你衣裳都破了,怕是也刮伤了吧,……我……我帮你……”石头想说帮苍月看看,是否伤到哪里,可话到嘴边如何也说不出口,人家一个姑娘,脱衣看伤,如何说得?
苍月扭头看了看自己背,哪里看得到?只得伸手摸了摸,“我也不会针线,这衣裳……不知石头会不会缝补?”
石头涨红了面颊,点了点头,“我会……一会你脱下,我来补。”
有人可相伴,有人可解心思,苍月忽觉此生所求的,哪里是为人一世?!求的不过一人相伴左右,永不分离罢了。
……只是这相伴之人……可是眼前之人?……
夜色深沉,苍月与石头东西两屋而住,苍月宿于卫婆婆的东间。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苍月将下巴抵在狐狸皮毛里,听着屋外北风,心中却泛起一丝愁来,好似有什么重要东西丢了,好似自己一直在寻觅着,可究竟在寻觅着什么,便是自己也不清楚。
长夜无眠,第二日一早苍月便闻到了饭食的香气,慌忙惊觉自己竟睡得如此之沉。
穿好石头缝补好的棉衣,来到外间,便见石头柱着拐正熬着粥,见苍月醒来,那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带着几分羞怯笑着招呼了一声,便转回身子接着熬着粥。
这一幕颇有番岁月静好之感,苍月呆愣愣的看了会,方净了手帮他忙起来。
早饭后,苍月带上柴刀与石头做了别,“等我回来,今日多砍些柴,等卖了柴,我们一起去月牙镇上,买些年货可好?”
苍月脸上的青肿早好了,只是有些疤痕一直未好,此时朝阳映白雪,见她吐出一团团白气,说着一起去镇上买年货,石头用力点了点头,掩饰不住的喜悦道:“嗯!我在家做好饭等你回来!”
苍月低头将狐狸拎了出来,塞到石头怀里,“天冷,我砍柴也不便带着他,你抱着吧,还暖和。”
石头缩着手,有些不敢抱,低头细看了看,只觉这只狐狸还沉甸甸的,雪白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尖尖狐狸脸,微微上挑的狐眼,倒像个睡着的美人般,听苍月所言伸手摸了摸,还真是热呼呼的,当真不是只死狐狸。
石头抬头朝苍月笑了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照顾好它的。”
苍月向他摆了摆手便走了,晔白哪里需要他照顾,那只坏狐狸,坏着呢!
虽然……有时也算得上挺好的…
苍月转身出了院门。
既然为人一世,便好好做个人而活。
在林间挥汗砍着柴,这雪白林间除了自己,便只有几只飞鸟而过,再无其它。
满满如座小山般的柴压在瘦小的姑娘身上,远远的看去,好似一堆柴在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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