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摇头道：“颜兄也是为了破案，没什么错！不管如何，这个案子我们还得破下去，将来妫家肯定还会联系我们，总得有个交代。如今虽然没了客户名单，直接的线索已断，但调查方向还在，旧都的老城新城中，能买得起百花鞋坊高档鞋子的人家不是很多，我们可以筛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来，如果有习武的女子，更要重点调查一下！”
段成听了这番分析，点头赞道：“赵老弟思维缜密，说的很好，可以按照这个方向查下去。老颜，我们三人已经是荣辱与共了，以后更要同心协力，早点把凶手找出来，免得妫家找我们的麻烦！”
颜辉眼中的犹疑消失大半，也赞同道：“这个调查方向很好，我也支持！”
三人回到州衙，原本以为同僚们会来打探消息，没想到大家见到他们后，各个避之不及。
段成和老颜去黄捕头那里汇报工作。
虽然现在不用担心保住差事的问题了，但赵温一点也没轻松起来，因为“行宫刺杀案”更让人头痛。
他头痛的不是凶手是谁，而是如何应付妫家的到来。
手中拿着韩芊给的问询记录，赵温一个字也没看下来，因为也没什么必要看。
他正在发呆中，程霜忽然走了过来，敲了敲桌子。
“赵捕快，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小房间，程霜反手把门关上。
“身上佩戴青玉麒麟的大将军随从只有妫玉麟，董倩说他是三年前的金梅案采花贼，偏偏他又是这次行宫刺杀案的受害者，赵捕快，到目前为止，整个州衙内知道此事的只有你我吧？”程霜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没错！但那晚你也知道的，董倩姑娘哀求我们不要抓捕这个采花贼，既然苦主都不计较，我又何必做坏人呢。至于这位采花贼为何被人杀死，我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采花贼的死与董倩无关，何况，董倩只是一个普通商家女子，她也没有能力杀了御林军的天卫！”赵温对这套假说辞越来越熟练了，谎话也越来越完善，弄得他自己差点都信了。
“哼，我也正是想到这点，才没把这事告知监察使大人的！这个妫公子不是好人，死有余辜，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够杀了他？”程霜皱起眉头道。
“那日大将军巡街，无数人见到了这位妫公子，说不定有别的厉害仇家认出了他！”赵温再次转移女捕快的关注方向。
程霜闻言，果然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这个范围太大了！”
解了心中疑惑后，程霜又问起刺杀案的后续来。
现在赵温也不用隐瞒了，除了案件的细节不能说外，他把大概情况讲了一下。
“唉，赵公子，你也挺可怜的，摊上了这事，以后你的麻烦就大了！”程霜的表情里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但也有一点真正的同情在。
赵温无奈道：“没关系，反正我现在的麻烦事很多，不差这一件！”
程霜表情复杂，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段嫣这次虽然帮了你，但你也不要有非分之想。这次她随使团去王都，入的并不是凤唳书院，而是通天书院，这话你知道就行，不可以外传。虽然不想说，但你们两人真的已经是天差地别了。段嫣念在你们从小相识，不忍伤你的心，但你也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要毁了段嫣的前程！”
说完，程霜不等赵温的回应，开门走了出去。
赵温不知道通天书院是个什么地方，他也不关心，这一世，他只想完成“十世好人”的最后一世修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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