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以为徐凤卿爱慕陆知烁听他的话音却又不像是,可藏在书房多宝阁里的那卷画轴却是真的,还有那一套她失手打碎的茶具也是陆知烁送给他的,这个人当宝贝一样带回来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之前她不问是怕伤了和气,后来不说是她想着再问那些事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也不是从前了可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那你藏在多宝阁里的那幅画像是怎么回事?”柔嘉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却又有些后悔,不过说都说了,那干脆说个明白:“你不喜欢陆娘子,那藏她的画像做什么,还有那套茶具,这些你怎么说?”
徐凤卿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他何时藏过旁人的画像,还是在他书房里,不过陆知烁的确送给过他一套茶具看来这件事被她一直记在了心里。
“之前陆娘子来府里不小心打碎了母亲房中的茶盏那日也是碰巧,皇上召我进宫商量练兵的事宜,在宫门口遇到了陆娘子,她把茶具让我带回来我随手就搁在了书房里。”
后来柔嘉过去书房看到了茶具,一问侍卫知道是陆知烁所送,她心中不舒服,还摔碎了那一套茶具为此两人还起了口舌。
徐凤卿当时以为柔嘉吃醋,心中还高兴了一阵,没想到却真的惹到了她。到现在她还记得这事。要是早知道让她这般生气,他就该叫斗墨拿回去用了。
柔嘉听得瞠目结舌,她当时小心眼也没想过这么多,偏生他又什么都不说,叫她气了好些天。
柔嘉偏过脸不去看他,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我可不信。既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说。”
她脸颊肉嘟嘟的透着粉意,看着很想叫人捏一下。徐凤卿望着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那时候她和他置气就是这个样子,虽说是冷着脸,气呼呼的模样却生动极了。他喜欢她生动时候的样子。
徐凤卿叹了一口,说道:“这事的确是我不好,不过我对陆娘子从来没有过私情,你说的画像又是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当时的确存了试探的心思,而且陆家和徐家曾要联姻的事情外面并不知道,他也不想让柔嘉知道。
他幼时曾救过陆知烁一命,那时候她失足掉进湖水里,是他把她救上来的,不过那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他甚至都忘了这件事情。
定国公夫人却上门来询问他的亲事,徐太夫人一听也觉得尚好,叫了他来问话,他那时候刚随父亲北征回来,听徐老夫人提起此事就拒绝了,他心中早就有了想要娶的妻子,或许就连柔嘉都不记得了,他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她。后来徐太夫人请人去靖远侯府给他提亲,陆家因此许多年没有和徐家有过多的来往。
柔嘉不知道该不该信徐凤卿的话,他这个人一贯是冷漠的,也不知如今怎么肯同她解释这些,还把他和陆知烁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净,难不成这些年她一直都误会他了?
如果真的是误会,那又该怎么办?柔嘉一时有些混乱,许久也想不出说什么话来,好半天一句话哽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院子里静悄悄的,秋风飒起,吹得影壁前面的一株枣树来回晃动,掉下来不少枣子。
徐凤卿望了柔嘉一会,轻轻的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看来这些年他让她受了不少的委屈,怪不得当初她不愿意认他,后来他使了手段不得不让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只怕也把她吓到了。
柔嘉其实想问徐凤卿当初为何要娶她,她前世虽是靖远侯府的嫡长女,出身好些,但从小就有弱症,她母亲当初也是这个样子,所以才年纪轻轻的就过世了,她恐怕也挨不过多久,谁又会娶一个病秧子呢?当时没有一个正经人家肯娶她进门。
柳氏瞧她年纪大了,思量着想把她嫁出去,若不是徐太夫人上门提亲,只怕柳氏就把她嫁给顺宁侯的嫡次子,那也是个常厮混在花柳巷的纨绔子弟,听说光外面就置了四五房。
她抿了抿嘴唇,抬头看向徐凤卿,却听前面传来一阵声音。“苏公子且等一下。”她这才发现是徐凤卿带来的侍卫拦住了这里,怪不得连一个丫头小厮都不见经过。
柔嘉微微皱眉,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紫芝取了匣子匆匆赶过来,就看到自家姑娘站在柱廊跟前,镇远侯低头望着姑娘,脸色也十分温和,和那日在永平侯府的时候不太一样。
她走进了柔嘉才看到了她,紫芝连忙走过来双手奉上鎏金的红木匣子,徐凤卿看了一眼,拿起木匣打开来,却往前走了两步,亲自把一对并蒂海棠花簪插戴在了柔嘉的鬓间。
紫芝一脸震惊,即便是镇远侯身份尊贵,可这样子也太过逾越了,她们姑娘是清清白白的未嫁女子,怎么能但她实在是没有胆量挡在镇远侯的跟前。她正犹豫着,柔嘉却往后退了一步下了台阶,提着衣裙往后院里跑了过去。
徐凤卿望着粉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里,才往影壁前去了。苏鹤清正被两个身穿曳撒的侍卫拦在了月门前,徐凤卿走过去,握着刀柄的两个人才把长剑插回了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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