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夫人留了成国公老夫人在府上打牌左等右等却不见徐凤卿过来,徐太夫人有些讶异,瞧他昨儿着急的模样还以为他一直在家等着信呢。
魏嬷嬷见徐太夫人不时的张望着门帘那儿笑着和她道:“太夫人您前脚刚走侯爷就过来问了一遍,听说您还没回来便回登阆斋换了一身朝服进宫去了,想必这会子还没从宫里出来呢。”
皇上不是让他在家养伤怎么又去了宫中难不成外面又出了什么乱子不成?这一天天的,一点都不消停。徐太夫人皱了皱眉道:“可说是什么事了?”
魏嬷嬷也不清楚就道:“老夫人不必担心奴婢瞧侯爷出去的时候脸色倒还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曜正在乾清宫的偏殿批折子抬头看了一眼拱手站在长案前面的徐凤卿,问了几句他的伤势又说道:“今日贞儿过来请安还问起你朕准了他去英国公府探望,没成想你倒是来了宫中。”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吩咐站在一旁服侍的太监冯锦:“把大皇子叫来就说他老师过来了。”
李曜为大皇子请的武艺老师是英国公徐询,但徐凤卿曾教习过大皇子一段时日的骑射功夫,大皇子素日里也都是叫徐凤卿老师。
徐凤卿进宫可不是只想见一见大皇子的他是真的有事求见他拱手道:“皇上,臣想求个恩典。”
他在外征战多年,战功彪炳李曜也多次想赏他一些东西,他却无欲无求的,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徐凤卿张口要恩典。不免有些惊讶。
李曜好整以暇的观望了一眼徐凤卿,笑着道:“这倒是难得,你说说想求什么样的恩典,朕只要能做到的,一定准。”他靠在龙椅上,很想听一听到底求什么。
徐凤卿见他这样,倒是有些为难了,不过这个恩典是一定要求的,他虽说是使了不少的手段,可还是不能够十分确定柔嘉回不回他的身边,这事还是得万无一失的好。
他道:“求皇上赐婚。”
这几个字简短却有力,李曜却挑了挑眉,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要求娶哪家的姑娘还不容易,他记得前些日子皇后还想撮合他和陆娘子,后来却又无疾而终了,他听说徐凤卿当场就拒了这门亲事,皇后虽没有发怒,但脸上已经有了愠色。
这才过去多久,徐凤卿竟然过来恩求赐婚,看样子这是心中早已有了属意的姑娘,他还从没听底下的人提起过。
而且徐凤卿这个人怪得很,当年陆娘子待他一片痴心,他却娶了靖远侯家那个病怏怏的姑娘,着实叫人想不通。
徐凤卿想到那张怒目瞪着他的娇柔的面孔,眼中不由多了些笑意,他本来就眉目疏朗,只是常年皱着眉头才叫人觉得冷冰冰的,这样一笑整个人的气势都温和了一些。
世人皆说他阴沉狠戾,李曜却见过他摸滚打爬的模样,知道他曾受过的苦难,若不是心志坚定之人,只怕早在卫所的时候就挺不过来了。
越是忍受过磨难的人,越是心硬如铁,可一旦尝到情爱的滋味,那必是深刻入骨。
李曜就更好奇了些。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能入了他的眼?
徐凤卿说道:“光禄寺少卿苏陟次女。”
朝中臣子众多,光禄寺少卿不过是正四品,且又不掌实权,李曜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物。不过他倒是听着熟悉,好像闲暇时在太后那儿听过一次。
一个正四品官员的次女,也竟值得他求一个恩典。
李曜笑着道:“这事恐怕朕还真做不了主,皇后那儿朕没法交代,不如你去求皇后的懿旨。”
如果今日徐凤卿求的是官位,或是三十顷良田,他也不眨眼的就应了,可这件事还真难倒了他。毕竟前些日子徐凤卿刚刚拒了皇后的赐婚,这个面子他还是得给皇后的。
陆娘子是皇后嫡亲的妹妹,却接连被徐凤卿拒了两次,这叫谁也搁不住脸面,何况还是为了个小官之女。
他倒是想成全这段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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