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楼大厅的祥静不同，电梯门开后第一时间夏果果就闻到了空气中无数各异的香水味混合着檀木香刺入鼻腔。
夏果果微微蹙眉。
进来的是两名打扮妖艳暴露，各自提着小工具箱的女人，在她们腰间挂着号码牌。
“张哥好。”
见到电梯里的男人，两名技师连忙挂笑问好。
张哥面无表情，微微点头。
两位技师到三楼便离开了，她们的浓重香水味却依旧弥漫电梯中。
到了四楼，张哥率先迈开步伐，夏果果赶紧走出电梯，跟着他一路走去。
四楼似乎是这家会所的员工区，灯光与装修都与前三层天壤之别。
夏果果很快跟着张哥进入一个房间，三排日光灯照的室内刺亮，一张板凳上坐着高明凡，身旁两名翘着二郎腿的小混混见到来人连忙起身。
“张哥好。”
“你舅舅在这好好的，我们也没动手动脚，赶紧结账滚蛋！”
看到高明凡，张哥的火气压不住了，一手叉腰一手直指门外。
“果果！你可来了！”
看到夏果果的到来，高明凡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只是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钱可以给，但是我想问问为什么收费七百九十八元，这个定价合理吗？”
夏果果只瞥了一眼高明凡便将视线挪开，她心里的火气不比张哥低。
张哥眉头翘起，双眼瞪大，他好气好笑的神情让额头挤出抬头纹。
一声嗤笑过后，他扭头看向高明凡：
“赤佬，洗个澡七百九十八合理不合理？”
高明凡脖子缩紧，心虚到极点：“合理……”
“那既然合理，是我给你外甥女解释还是你亲自解释？”
“果果，你听舅舅说，本来今天钱够得，舅舅做了四百九十八的套餐，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们忽悠加了三百块做了……做了全套……”
“你是不是嫖娼了。”
夏果果打断了意图继续狡辩的高明凡，冷冷道。
高明凡霎时老脸泛红羞愧无比，不仅眼神侧闪就连身子也挪开半分。
到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是神经慢半拍的夏果果也明白了。
所谓的“养生会所”，不就是妓院吗？
她并不感到意外，舅舅这滩烂泥能做出什么事都在情理之中。
可这次不一样……
夏果果的目光渐变深邃，展露出的是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与镇静。
“舅舅。”
她轻语道，语气缓和平淡，仿佛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和舅妈离婚是上个礼拜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现在家里什么情况你不应当比我更清楚吗？”
“舅舅，你现在身上带了多少钱呢？”
平静的说完三句话，高明凡终是挑着最后一句回上了。
“五……五百块……”
夏果果点点头，上前一步伸出手，高明凡即刻会意，摸出四张红钞两张绿钞郑重放在她手中。
高明凡的眼中浮现激动。
只要能把账结了离开这里，花点心思还是好哄果果开心的。
他是这么想的。
夏果果将钱放回口袋，转过身看向张哥。
“报警吧。”
三个字缓缓吐出，在场几人霎那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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