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夏果果将手中的衣架推开,塞给柜姐。
“太过头了!只是陪你走一场过家家,我不能跟着你胡闹。”
如果这件衣服是一百五十八,夏果果倒还能接受,权当是陪陈诚过家家送的纪念品。
可一万五千八,问题的高度就上升了。
一个月学生假期工,工资在1000元左右,舅舅高明凡打一天零工,工钱在120元左右。
这一件单薄的夏装,是她目前不吃不喝打十六个月的假期工才能攒足。
这件衣服,不属于她的“阶级”。
至少现在不属于。
柜姐听到这话,反应是三人中最大的,她连忙将目光转向陈诚。
“先生,这件衣服很合您女朋友的身材呢?”
不失职业的微笑。
说到底掏钱的是陈诚,哄他乐意就行。
陈诚冷哼一声,睨视柜姐:“这件衣服和哪个搭的?给我拿过来。”
柜姐见到陈诚强有力的购买欲,勉强的职业假笑再度恢复神采。
在她短暂离开取来下装时,夏果果见机就要走。
陈诚一把拦住她。
“我说过,只要好好听话,这些东西随便就有。”
在钞票这一块,陈诚的气质拿捏很准,有霸道总裁那味了。
“好吧!陈诚,你听着。”
夏果果推开他,表情严肃,眼神里的认真无关喜怒,是最纯粹的理智与冷静。
“我低估了你的败家,没料到玩一场过家家花销会如此巨大,我担不起这个压力,我已经很累很累了,累到不高兴再跟你争一句口舌。”
“一万五千八,就算你家是开银行的,花钱也得有章法,我们只是同学,甚至都不是朋友,你能明白吗?这钱超过我的承受极限了。”
“如果说想看我被价格吓到难堪的样子,你做到了。”
“今天就这样吧,我要回去了。”
夏果果见陈诚又想要上前一步蛮横将她抓住,连忙后退一步与他对视,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是认真的。
“呵呵,你在教我做事?”陈诚故作深沉:“还没见你一次性讲这么多话,聊到钱整个人都变了,我反倒觉得你拜金又矫情了。”
对于男人的挪揄,姑娘无心回应。
钱真的很难挣。
很难很难……
因为钱,父母消散,家破人亡。
因为钱,舅舅在高利贷的压力下选择赌博,最终离婚。
也同样因为钱,自己过着最朴素淡泊的生活,心中能忍受折磨也仅是相信自己会有光明的前途,能挣到钱过上体面的生活。
甚至为了保住这份许久之后才会到来的光明,她能忍气吞声放任陈诚把自己当做过家家游戏中的棋子挪来挪去。
钱!
所以,夏果果对待每一张钞票,每一个硬币都表示自己的郑重。
并非她财迷至极,只是表达对换取体面生活的工具一种严肃的态度。
陈诚这样的富二代,锦衣玉食,对他来说或许买一件上万的衣裳如同自己穿一件几十元的衬衫一样。
可到底是不同的。
夏果果心里很清楚,她不会因为陈诚带自己来这里展示他的生活水平,就认为自己和他是一样的。
她不能把自己放在陈诚的世界观里去做生活的选择题。
你陈诚是富二代。
我夏果果不是。
看着姑娘眼中许久不褪的严肃,陈诚端睨片刻都未看出一丝做作。
他的心绪被带动了。
“可是你的衣服太烂了,必须要换一身体面的,像你这样心思敏锐的女人,难道一次都没察觉到他人对你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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