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证券营业部。
大户室里，依旧是十来名操盘手围坐一团，交流着情况。
徐天羽坐在办公桌那，从早上开始电话不停。
徐缪阶坐在一侧，他握拳撑着太阳穴。
看似身处拥忙的房间，他心中只感冷清。
这里只有生意。
自从7月6号晚宴过后，徐家老爷子徐国林再度入院，健康恶化十分严重。
之前在晚宴上，徐国林还能讲两句话，现在则是连半口气都快吊不住了。
徐天羽有了程氏集团的站队，立刻展开布局。
重新回归牛市，所有人再度看好户市的时候，徐天羽收缩战线，趁势大量清仓多头股指。
他开始蓄力，等徐国林一死，就立刻与几位叔叔、伯伯展开商业火并。
除此以外，徐天羽也不忘分神布局外盘市场。
没有比这段时间更需要操心的了。
看着忙碌的大哥，徐缪阶忽然心思一动。
是与生意无关的心思。
他想到了夏果果。
拿起手机，打开相册。
十几张姑娘的照片洋洋洒洒。
都是夏果果的。
他没有舍得删除。
前些天出去看电影，无意中被程书桃发现了相册里的照片，他还是没有删除。
没什么好担忧的，他与程书桃的结合，是生意。
徐缪阶本以为自己看的透彻，生意在前，自己那点个人情感，聊胜于无。
但他低估了。
徐缪阶问过大哥，是不是因为自己年纪和阅历还是欠缺，会心态不稳？
徐天羽没有聊下去。
“不要幼稚。”
大哥是这么说的。
简单四个字，让徐缪阶沉默下来。
抵在两兄弟脖子上的，是来自叔叔伯伯们的刀子。
脚下踩着的，是高空钢丝绳。
现在是由大哥掌事，压力都摊在大哥的头上。
自己竟然会有再去找夏果果的念头，实在荒唐。
万一落了程家口实，兴许对方会板脸，理亏的自己，最终还是会让大哥出面买单，让出更多的利益。
徐缪阶干咽口水，他偷偷瞄了一眼忙得不可开支的大哥，将目光重新凝聚手机屏幕。
他点开其中一张。
徐缪阶看到，一位穿着道袍的绰约处子，站在山间密林小道中。
姑娘的脸上没有浓妆，连简单的口红都未有装饰，站在那儿，眉间微簇，看着手机镜头略显困惑。
“你在拍照？”
徐缪阶回忆起那一日，姑娘困惑的言语。
不知不觉，他嘴角扬起弧度，摁着按键，尽力将照片放大，目光游离姑娘的每一寸肌肤。
空灵杏眸眉间传神，脸颊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美玉，圆润小巧的鼻头，樱唇微抿。
徐缪阶两眼放空，神游千里。
他仿佛回到和夏果果在华山一起度过的几日时光。
徐天羽猛然拍桌的动静将他思绪强制拉回。
“我根本不在乎你们到底要怎么做，二十五号前没把盘控住，你们分部所有人给我滚蛋！”
徐天羽吼完就挂上电话，还未喘气又响起铃声。
拨通后，他又开始新一轮生意事。
徐缪阶深吸一口气，不舍的合上手机，把目光放回电脑屏幕。
是模拟账户的概览。
只不过，是夏果果的账户。
这段时间，他一直偷偷登录夏果果的账户，时间多在晚上。
徐缪阶这段时间一直偷偷关注夏果果，当最初几天发现她没有来营业部散户室交易，就推测肯定是在网吧，或者其他证券公司的营业部交易。
交易时间外，勤劳的姑娘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网上，自然也不会登陆账户。
这一点，徐缪阶心中了然。
他看着夏果果的账户收益在每天增加，点开交易记录，收益全部来自一只光月奶业的股票。
徐缪阶简单了解后，发现这是锡市农村商业投资银行在坐庄控盘的盘整股。
她能在盘整里花式日内换手，一定是有内幕消息。
看着整整两页的收益记录，徐缪阶十分肯定。
是陈诚透露的吧？
陈诚现在还和她联系？
徐缪阶陷入思索。
他虽然知道夏果果是陈诚故意推到自己身边当枪使，陈诚知道他需要一个底子干净，背景浅薄，容易控制的圈外人简单做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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