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在斯莱特林中向来有个名声,而她去年跟贝拉崔克斯布莱克那一战,再次向同学们确认了这个名声“琬张是个惹不起的人,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还击。”
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抱着侮辱自己父母的同学以同归于尽的架势跳下扫帚、强行催动未经控制的魔力去炸在自己脸上刻字的七年级学姐如果不是这样,贝拉崔克斯最后也不会气得用切割咒撕她的袍子,张琬怎么看怎么像个不要命的。小蛇们窃窃私语,都在议论张家是不是有什么遗传性精神病。但在明面上,倒再没什么人敢去招惹张琬了。更何况布莱克家的小少爷明里暗里护着她,不管其他布莱克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至少在这个布莱克面前,还是少评论张琬为妙。
众人眼中关系密切的雷古勒斯和张琬最近却非常疏远。每当张琬看见雷古勒斯,都会不由自主想起贝拉崔克斯在她脸上刻字时说的那些粗鲁可怕的话。对此她无法释怀,甚至她越是在意雷尔,就越是做不到一笑而过。雷古勒斯则对张琬愧疚至极,屡屡想找她道歉,却总在目光触及那枚接骨木花刺青时哑口无言。一位淑女被人在脸上永久性地刻下“贱货”这个单词,雷古勒斯觉得无论怎么道歉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微妙的安静在两人之间沉淀为尴尬,热心肠的莉莉对此也束手无策。格兰芬多比较喜欢直来直去,对于斯莱特林的谨慎内敛,她并不在行。她也跟张琬私下聊过这个话题,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谈话到了最后竟然成了张琬向她请教黑魔法防御术的施咒诀窍。
雷古勒斯和张琬这种两不相干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十月下旬的魁地奇球员选拔。
那天是个周二,斯莱特林下午有堂草药课。就在张琬苦口婆心地诱哄她的曼德拉草乖乖坐在花盆里别乱动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帮她固定住了扭来扭去的曼德拉草。张琬抬头看见一双温柔含笑的灰眸,立即低下头去默默给曼德拉草培土。
事毕,张琬不自在地朝雷古勒斯笑了笑,目光无措地放在颤颤巍巍的草茎上。
雷古勒斯递给她一张纸条:今天下午我要去选拔找球手。琬,我希望你能来。
张琬回避着他的视线,两只手藏在袖子里互相搓着泥土并不去接那张纸条。雷古勒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答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草药课后,雷古勒斯回城堡去拿扫帚。走出公共休息室时他回望了一眼二楼女生宿舍的方向,恰好看见张琬抱着课本上楼的背影。握着扫帚的手一紧,雷古勒斯心头涌上一丝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失落。
“欢迎各位来参加魁地奇选拔,我代表斯莱特林队感谢你们的热情。”场地上,队长弗林特派头十足地致开场辞,胸前挂着一个和他体型相当不配套的小银哨。“正如你们所见,我们的追求手和击球手分别离开了一名,而找球手帕吉特波尔明年也将毕业。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几名替补队员,所以今年的选拔是这三四年来需求量最大的一次。但是,”他提高嗓音压下参赛者兴奋的窃窃私语声:“但是,我不得不提醒诸位,光有热情在我这儿是远远不够的。斯莱特林球队的实力很强,我希望补充进来的新鲜血液能够延续我们的荣耀。”
审视的目光挨个儿打量着眼前众人,弗林特继续说道:“选拔赛分为三场,第一场追球手,第二场击球手,最后一场找球手。替补队员也在这三场比赛中产生。乔治,追球手交给你和吉列特罗伯特,击球手交给你。找球手竞选者跟我来。”
找球手是一个球队的核心队员,所以竞争历来激烈。雷古勒斯看见不少飞得很不错的同学都跟他一起排到了弗林特身后,难免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下意识地往看台方向扫去,再一次失望地发现他所期待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那儿。
一声哨响,参赛者纷纷跨上扫帚,再一声哨响,所有人冲天而起。弗林特解下系在扫帚尾上的一个大口袋:“我们先淘汰一轮。这里面是普通的石块,待会儿我会把它们用力往你们身上扔。我不管你们是特别能躲也好还是特别抗打也好,能在扫帚上坚持十分钟的进入下一轮选拔。至于被砸下扫帚的,自己去找庞弗雷夫人。都明白了吗?好,谁先来?”
雷古勒斯握着扫帚柄向前飘出一个身位:“我。”
一个多小时之后,找球手竞选者只剩下包括雷古勒斯和艾琳艾弗里在内的三人。弗林特扔出的石块力道又大角度又刁钻,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砸下扫帚。即便轻盈敏捷如雷古勒斯,也有两枚石块没能躲过。
对于他们三人牢牢待在扫帚上的成绩,弗林特颇为满意,帕吉特波尔却说:“光是能与游走球周旋,还不足以成为一名好的找球手。马克西姆,把金色飞贼给我。”他从弗林特手中接过那颗高尔夫球大小的金色小球,将它展示在雷古勒斯三人面前。
“哨声一响,我就把这个小东西放出去,两分钟后我们没错,我和你们三个同时跨上扫帚。所以给我记住了,第二场选拔,不是你们之间比,而是你们和我比。让我看看你们谁能在我之前抓住金色飞贼。”
艾琳艾弗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讲道理一些:“可是,波尔先生,你打了四年魁地奇,让我们和你比赛,这不公平!”
波尔平静地看着她:“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今年五年级,赫奇帕奇的六年级,就连拉文克劳的都已经打过两个赛季。艾弗里小姐,赛场上从来没有公平。如果你不能适应,我允许你现在离开。”
艾弗里涨红了脸,嘟嘟囔囔地不再说话。
“还有人有意见吗?没有了?马克西姆,吹哨。”
随着一声哨响,金色飞贼从波尔手中腾空而起,嗖一下就不见了踪影。雷古勒斯仰头全神贯注地搜寻那道小小的金光,哨声再响时毫不迟疑地跨上扫帚朝他锁定的方向疾速飞去。与他同时行动的是帕吉特波尔,艾弗里和另一位姓杰里森的竞选者忙不迭地紧随其后。
四人身形都快成残影,牢牢追着那道金光。忽而金光一闪,飞贼不见了。艾弗里气得大骂,雷古勒斯却平心静气地在高空盘旋。金光又现,他疾扑过去,结果发现只是弗林特手表上的反光。而同一时刻,波尔开始俯冲。雷古勒斯压低扫帚像一枝羽箭似的直射而去,很快就与波尔并驾齐驱。他们的动作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他们也加入了俯冲的行列。就在大家快要撞上地面时,波尔轻轻一抬扫帚柄,整个人像一只鹰一样击回半空,雷古勒斯也赶紧扳正扫帚,在最后关头贴着草坪飞了一段儿之后也回到了空中。而艾弗里和杰里森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两人接连撞上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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