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绝第一处风险,我可以把魔药深深地埋在禁林中,然后往上罩一个阻止虫豸野兽打扰的微型隔绝阵。第二处风险是我向你们求助的原因,也是每一位阿尼马格斯都必须经历的考验那就无所谓选哪种方法了。至于第三处,我已决意接受即将变身的任何生物,断不会生出丝毫逃脱应许之变的意图。所以我想,我应该准备好了。”

小天狼星静静听完以后挑起了眉毛:“我有一个问题,张小姐。”

“请说。”

“你听过哪个计划有这么多环节都可能出毛病的吗?”他尖锐地问。

可张琬只是笑笑,眼里闪动的光与邓布利多有时候的目光颇为相似。

詹姆斯把眉心皱出个褶子,断然拒绝:“不行!这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张琬镇静地问,好像他们正在图书馆里一起写作业,而詹姆斯只是发现了一处有争议的如尼文翻译。

“你说的方法我们知道当年我们也下过不少功夫一共只有四个步骤,其中三个都很凶险。百分之七十五的失败率,我不能让你这么冒进。”

“如果按照我的计划,失败率将不足百分之二十。”张琬的语气依旧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寸步不让。

小天狼星也不同意,他换了个角度质疑道:“你的变形课成绩怎么样?”

张琬没说话,只是将视线移到詹姆斯斜靠着的讲桌上,那张讲桌在几秒钟之内就变成了一头和尖头叉子一模一样的牡鹿。牡鹿咿呀鸣叫两声,转过脑袋亲热地用鼻子杵了杵詹姆斯,温热的鼻息喷了他一脸。

“非生命与生命之间的无杖转换?”小天狼星和詹姆斯交换了一个吃惊的眼神,双双将视线投向张琬。

“是。我想这应该足以证明我准备好了。”张琬谦逊地说。

两个男孩确实不能违心地否认,然而詹姆斯还是不放心。

张琬叹了口气,话里有话地说:“阿尼马吉本来就不是简单的魔法,学习几个月和学习三年,所冒的风险从本质上来讲并无不同,对不对?”她把重音咬在“三年”这个词组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抬眼:“你想说什么?”

张琬一笑,从书包里取出本黑皮小本:“这是去年詹姆斯借给我的课堂笔记。我想他可能是不小心拿错了,里面有你们研究阿尼马吉的记录。”

詹姆斯的表情就像猝不及防被人照脸抡了一棍子!他不敢相信地扑到笔记本前哗哗翻阅,一张帅脸涨得通红。小天狼星恶狠狠地瞪着他,后槽牙里磨出危危险险的咯吱声。

“尖头叉子,大脚板……啊,还有虫尾巴,”张琬慢悠悠地说,脸上依然是斯斯文文的浅笑:“我们一口气就拥有了三位阿尼马格斯,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对这个好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小天狼星严厉的目光霍然射向张琬,气势极其凌人。他迅捷地掏出魔杖隔空一抖,桌上的笔记本顷刻间就烧成了灰烬。女孩笑容不变地与他对视:“你们研究得很认真,詹姆斯当年做了不止一本笔记。必须说,你们的确是同龄人里最聪明的男巫。”

小天狼星的眼睛都快燃起火了!他怒极反笑地回敬:“不及你,张小姐。看来这个暑假你确实学了不少间谍手段,是不是?”

张琬好脾气地提醒他:“我是个斯莱特林呀,布莱克先生,我们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的,不是吗?”

她竟然就这么大喇喇地承认了!两个男孩一肚子的话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噎得难受极了。

张琬缓缓收起笑眯眯的表情,烛光下,那双黑亮的眼睛写满沉甸甸的认真:“两位先生,”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愿意把我非法研究阿尼马吉的秘密交到你们手里,作为投名状。”

“我们倒也没这个意思。”詹姆斯皱着眉头,脸上还有些红:“我们只是想关心你,你实在犯不上……”

“莱姆斯已经等太久了,”张琬轻柔而坚决地打断他:“我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请帮助我吧。”

就在詹姆斯和小天狼星不得不点头应承张琬的时候,彼得耗子佩迪鲁终于循着气味在尖叫棚屋里找到了卢平。

“哎哟,可算叫我找着你了!”变回人形的矮个儿男孩喘着粗气说,举起两只小胖手胡乱抹了把额头鼻尖上的汗。“吃东西了吗?饿不饿?瞧,我给你带了点儿曲奇”

“虫尾巴,能让我单独待会儿吗?”卢平死气沉沉地说,仰面躺在那张灰扑扑的四柱大床上。

彼得乍手乍脚地在屋中间站了站,但他很快又继续朝卢平走去:“你已经单独待了够长时间了,月亮脸……别的不说,起码吃点东西嘛。”

“别喊我那个名字。”卢平厌恶地说。

“呃,其实……我就是来找你说这事儿的。月……莱米,你不能一直这样回避下去呀。”

卢平没有回应。

彼得在床沿坐下,小心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出去,但卢平没有接。他叹口气,把纸包放到卢平手边:“好吧,那我们等你饿了再吃。”

“虫尾巴……”

“你别劝我,今天我说什么都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彼得坚决地说。他个子小,坐在床边脚挨不着地,身子一动两只脚就跟着晃悠。

卢平朝里翻了个身,将脸冲向墙壁。

“昨晚没有人受伤,莱米,你没必要太责怪自己。”

“……我差一点就咬她了。”卢平的声音从毯子边传来,听上去闷闷的:“昨晚实在太险,要是没有你们……”

“别这样想。就算没有我们,你也伤不到她的,她很机灵。记得吗,她当时可骑着夜骐呢。”

卢平摇摇头:“你别安慰我了。”

“嗨,月……莱米,没发生就是没发生,哪有这么多如果呢。”彼得摇头晃脑地探身拍了拍卢平胳膊。“一切都很好,你又平安度过了一个满月、她也平安回到了城堡,一切都很好。……啊,是了,她今天找我们来着我们出去上课时在胖夫人的画像旁边儿遇上她的她说,她想学阿尼马吉。”

听见这话,卢平终于有了活气,呼地一下从床上坐直身子:“她说什么!?”

彼得被他吓了一跳,过了几息才瞪着眼说:“她要学阿尼马吉。”

卢平急问:“你们答应她了?”

“大脚板……呃,尖头叉子挺吃惊的,不过大脚板好像并不怎么意外……我是说……唉,我也说不准他们约了今晚八点在变形教室碰头,我想应该……咳,好吧,我们应该是答应她了。”

卢平咣地就从床上蹦了下来。

“你去哪儿?”彼得手忙脚乱地收拾散落满床的曲奇饼:“哎,你去哪儿?”

卢平快步走过小屋,薄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去阻止!”

“哎”彼得急急忙忙跑到门边阻拦,卢平沉下脸:“你让开。”

彼得手脚抵着门框把自己堵进门洞,“我们都了解她的不是吗?”小个男孩儿急道:“像她这样又坚定又优秀的人,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做成过?”

卢平动作一顿,目光缓缓落到彼得身上。

彼得不管不顾地扒着门框,喊得呼哧带喘:“你现在就算立刻移形换影到变形教室,也只是上赶着让她说服而已。她说学守护神咒就学守护神咒,二年级就能放出肉体守护神说只想用魔法阵决斗就立刻去研究阵法绘制,阿坦梵多教授都夸她如尼文超出了s水平……她想要加入凤凰令,连邓布利多教授和她爸爸都投降了……那可是玩儿命的买卖呢!而当时她甚至还没满十五!你瞧,只要她打定了主意,谁能拦得住啊!”

卢平垂下手,静静地看着彼得,屋里弥漫起一阵压迫耳膜的寂静。半晌“你很了解她。”

彼得依然把着门,强撑着和卢平对视了一会儿后瑟缩地移开目光。

“你……”卢平再开口时,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互相磨:“难道你……”

彼得吞了口唾沫,没敢吱声,但那副心虚的表情出卖了他。

卢平不说话了,也不再尝试破门而出。他慢慢地走回床边坐下,双手抱住了头。彼得惴惴地等了一会儿,见卢平确实歇了冲出去的心思,便也从门口回到屋里。

“莱米……”小男孩儿怯怯地说:“她挺喜欢你的。你别……你别辜负她一番心意,好吗?”

寂静继续弥漫,彼得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里面了。过了好长时间,卢平苦涩的声音从床边轻轻传来:“我不值得。”

“胡扯!”彼得激烈地反驳:“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卢平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谢谢你,虫尾巴。”他站起身来转向好友,神情显得异常镇静,尽管脸色苍白。

彼得的脸色也很苍白:“我从来没有想过……嗯,你知道,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竞争。你待我好,像个兄长一般,我从来没有……也从来不敢……你知道的。至于她……”他艰难地咽了咽:“我是说,她为人很好,对谁都那么和气真诚……从不因为我跟不上就嘲笑我,还给过我许多帮助……但也仅此而已,仅此而已。我可以发誓……真的,莱米,我可以发誓。”

卢平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他。

彼得回视好友,良久鼓起勇气郑重道:“你又好又厉害,她也又好又厉害,你们难道不正是值得彼此的人吗?接受她的好意吧,莱米,别把她推开。她经历过的伤心事儿已经够多了,请你……不要也伤害她。”

卢平还是没有说话。两人隔着半间屋子对望,彼得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最后卢平垂下视线:“我会找她好好聊聊的。”他温声说:“谢谢你,虫尾巴。”

其实成为阿尼马格斯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张琬即将采用的这种。当年我写大脚板他们的时候没有查到这个资料真对不起,但又涉及情节无法再修改,所以现在就只好这么将错就错下去喽。

另外,呃,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信达雅地用表达出reepy这个词背后的文化?含义,大家将就看吧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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