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光与月痕两人自村落消失后,便一路向东行走,朝着月族的边缘地带走去。

自从知道月城被灭可能与那个大陆极北的势力有关的时候,月明光不是没有想过要往南走,可当他往南走了一段路之后,遂想起月族已经位于大陆之南。更南边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那片海洋的背后从来没有人知道有什么,也从来没有人出去找到过另外的适宜居住的地方。他想了想,既然南方已经没了路,而且也可能被别人猜出来,就没有再往南。

他没有往北走而是选择了往东,因为这么多年的阅历让他明白一个事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的实用性极低,当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道理的时候,这个道理还真的管用吗?

或许,最好的躲避就是让别人无处可寻。

“明光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月痕问道。

“我们去南蛮,或许还可以往更东边走,不过可能没有机会了。”月明光道,他们身为月族人,在南蛮这个地方很容易被认出来,倘若是过去他们也许不会担心,但现在,月明光也害怕那边是不是有月南飞他们的触手。

他只能在月族与南蛮的边缘地带隐藏起来。

“可是,如果我们躲起来,我们又怎么报仇呢?”月痕道,“我想报仇。”月痕的眼神中有着一股与年龄极为不符的狠戾。

“殿下……春深,你记住,你想要报仇,就必须得有能够报仇的实力,否则,你就是去送死,你知道吗?”月明光道,似怕月痕不会放在心上,继续说道,“你的未来还很长,千万别莽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我会教你修行,但你没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千万别去寻仇,记住了吗?”

“嗯。”月痕点点头。月痕虽然年幼,但还是理会这些道理,毕竟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非比寻常了,而且,他还是这大陆上唯一最优秀的天才。

“那几个人刺杀我们的人呢?”月痕问道。

“都死了,当你发现了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月明光道,“怎么,你畏惧了?”

月痕听闻,深吸了一口气,以此平复自己的心情。虽然他见过死人,而且是十分凄惨的死亡方式,但这次,是第一次有人因为他而死。纵然内心对他们没有一丝怜悯,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呢?“我不怕,只是内心有点惶然。”

“春深,记住,千万别对敌人仁慈,你的每一点心慈手软,都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深渊。”月明光道。

“嗯,明光叔叔,我都懂。”月痕道。

“那我们继续走吧!”月明光道,前路还有着许多的未知,他必须要保护好月痕的安全,不然,月皇一脉未来的希望也就没了。而他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死去的月皇?

在此之外,月痕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就算用命也得护他周全。

雏鹰若想展翅,必经风吹雨打,但不是现在。他必须保持全身心的警惕之心,否则,可能哪一天就会突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两人在向着月族与南蛮边界走去,一路上遇到了许多的事情,但大多数地方都是战乱四起,月族的新皇登基,整个月族,注定不能平静,但民生乱象,还是让人不忍直视。

“看来那次蝠乱,果然还是象征了些不好的东西。”月明光苦笑,这月族的河山,已经变样了啊。月明光站在一座山巅,冷风不停地吹,衣衫烈烈,他却对此漠不关心。他想起来这些日子遇到的景象,心中分外凄凉,很多前月皇的忠士死在他的面前,他却不能出手相救。

其中一次甚至遇到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将军。浑身是伤,显然是被人追杀,看到他们两人的那一刻,他差点要喊出声来,又想到自己正在被人追杀,便丢下了一切活命的信念,直接选择了拔剑自刎。

那人月明光自然是认识的,曾经得到过月牧天的亲自待见,当时月明光和月痕都在月牧天身边,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他对待月皇极为忠诚,而且能力出众,否则就凭他一个普通的将军,又怎么受到月牧天的亲自待见呢?

月明光自然知道那个将军为何自刎,他不能辜负那人的苦心,但他对于这种忠诚之士,做不到真的无视,直接施法扫除了一切痕迹,将他埋葬在一座湖边,尽管没有名字,但这是他对这位将士最大的尊重。月明光的实力极强,可他太担心了,太担心出现任何一丝的意外。

相信月南飞不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小将军而亲自出手吧,否则他还真有可能会暴露。

月痕站在月明光的旁边,心中思绪也是纷乱。这些日子也让他有着不一样的改变,至少,对于见死不救这件事上,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于心不忍了。

“明光叔叔,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走下去吗?”月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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