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楼二楼的雅座只接待城中贵胄,一般的短衫客是没资格上来吃饭的,只能挤在楼下散座。所以二楼的客人很少,但是酒菜的价格也比楼下翻了好几番。

给高价自然也有相应的服务,雅座相当清净,

因为不少贵客喜欢在此地商议一些事情,所以设立了隔音良好的包间,里面既宽敞又舒服,最主要的是没有人打扰。

店小二都很识趣,酒菜上齐后就会退下去。除非客人有需要,否则绝对不会再来叨扰。

陈玉楼和张子轩相对而坐,因为还不到饭点,他们也没叫酒席,只是点了几个清爽的小吃,配上一壶桂花酒。陈玉楼对着张子轩也没什么胃口,前世他们几乎是水火不容,今世么,算是初识而已,自然也没什么话题可聊的。

相对无言,甚是尴尬。陈玉楼下意识地用手中的白玉折扇一下一下地轻敲着桌面,眼帘低垂,内心思量着计策,如何可以既不得罪对面这人,又能让自己从容脱身。

“金堂。”,张子轩开口打破沉默,目光柔媚如丝。

“嗯?”,突然听见张子轩唤自己的表字,陈玉楼稍微一愣。表字一般是男子二十岁冠礼后才会有的,但陈家是卸岭一派的领袖,为了突显身份尊贵,陈玉楼的表字早早就定了下来。只是他尚未行成年礼,因此这个表字还没有正式使用过。

但是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同为世家子弟的张子轩能得知这个信息,陈玉楼虽然疑惑了一下,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只是这厮怎么突然转性了,上辈子这人一向就是连名带姓地喊自己的全名,还每次都声嘶力竭的。

“陈玉楼。”,思索间,那人就真的喊了自己的全名。对面的张子轩伸出手来,握住了陈玉楼手中的白玉折扇,“别敲了。”

陈玉楼皱了皱眉,本来他还挺喜欢这把扇子的,被那人摸过,看样子也不能再要了。

放下扇子,陈玉楼举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张子轩说,”张世兄,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来,小弟敬你一杯,请。”

“贤弟客气了,请。”,张子轩唇边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玉楼又随便扯了一些别的客套场面话,尽量每一句都彬彬有礼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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